府中下人见她回来,赶紧上前,“表小姐,那位表小姐来了。”

那位,哪位?

下人见她疑惑,再说清楚些,“沈二小姐,国公府的二少夫人,正被大夫人招待着呢。”

哦,沈妙仪。

这货来微生家做什么?

沈欣月将新衣裳交给紫苏,让她送去陶园,自己脚步一转,去了前院。

樊舅母待客从来叫人找不出错,这会儿也是让人好生伺候着沈妙仪。

沈妙仪头一回进微生家,左瞅瞅右瞅瞅,压下眼底妒意,抬高了头颅。

樊舅母拿不定她是何意,于是客套道——

“寒舍简陋,比不得京城伯爵府、国公府,这些糕点茶水也都是寻常货色,二少夫人是见过好东西的,我们招待不周,请你海涵啊。”

听得此言,沈妙仪更是鼻孔朝天,“的确比不上,但在商户中,已经是很好的品位了,我怎么会和你计较呢。”

这番话,不是褒义,又算不得完全贬义。

樊舅母一时客气换来对方蹬鼻子上脸,听得膈应,眉头蹙了蹙,碍于对方身份不好发作。

此时,恰逢沈欣月进门,樊舅母忙起身,“你们姐妹俩好好聊,舅母就不打扰了。”

沈妙仪柔柔笑着,“夫人慢走。”

沈欣月已然走进,语气淡淡,“你来做什么?”

沈妙仪用茶水漱了漱口,“姐姐,我当然是来找二郎的,他在何处?”

沈欣月不欲和她多说,恨不得她立马就走,于是命护卫带她去找裴彻。

这对夫妻就像是一对活宝和蠢货的组合,凑一起的结果就是——

好事是决计不会干的。

那坏事,也总是干不成。

一天天的,上蹿下跳惹人心烦。

*

别院。

裴彻正在大快朵颐,突然房门打开,他差点以为是兄长要放他出去,心中一喜。

外面人还没进来,他就听悠扬婉转的女声传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