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欣月瞬间清醒,推开裴云瑾,朝声源望去,竟看见樊舅母拎着灯笼,站在陶园内。
是什么时候来的?
沈欣月和裴云瑾竟都没发现。
樊舅母被发现了,尴尬地笑笑,“这次可不是我不敲门,是你们自己在院子里咬嘴巴……“
“你们也别害羞,大晚上的,自己院子里,小夫妻甜蜜一下,正常得很,我也是过来人,不见怪。”
沈欣月一时无言,抬头看裴云瑾,发现他脸上也沉得可怕。
他一惯在人前都是要体面的,这次很难维持淡定。
他声音已经尽量平静,“舅母有何事?”
樊舅母干笑好几声,走近些,“你们不是要带行舟去京城吗,我方才想了想,我那外出游历的小儿,才学不比行舟差啊,不如把他也带上?”
原是为这事。
樊舅母的小儿子,才学可不是一般的差,不过是花钱捧出来的,前世也没做出什么像样的事。
裴云瑾断是不可能收他为学生的。
沈欣月正想委婉拒绝,就听樊舅母惊疑道——
“还是说,只能带一个走?也对,若把两个孩子都带去,也不像样子,不如把行舟留在家里,他年纪尚幼,我会待他视如己出,将来也还有机会嘛。”
听了这番言论,沈欣月忍不住蹙眉,此时裴云瑾站到她身前。
他从容开口,“舅母,行舟表弟是我看上的学生,并不是因为他是微生家的什么人。”
“我收学生,不看亲缘和谁的面子。”
闻言,樊舅母哂笑两声,不甘心地应下,离去。
被打断亲亲的两人,这会儿也没了氛围。
裴云瑾沉默后,道:“我先去洗一洗。”
随后,就独自去了浴房。
*
自打金陵的绣衣阁开张后,因为有京城总店声名在外,分店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
浴池阁的生意虽比上不如,但也在沈欣月的宣传下,比下有余。
而她,也学会了游水。
眼看离归京的日子越来越近,裴彻的禁足还是没解,原因是裴云瑾怕他多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