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没什么异样,只有一辆微生家的马车停在不远处。

他捏着茶盏的手微微收紧。

*

幽静的廊道角落,谢霖的心腹禀报道:

“刚才一个中年男子,他和老鸨打听,问楼里有没有个叫央央的姑娘。”

谢霖反问,“楼里有叫央央的姑娘吗?”

心腹道:“没有,但属下瞧他是从微生家马车上下来的,指不定与裴世子有关系,特来问问您该怎么回答。”

谢霖笑了,“想来是我那表嫂误会了什么,或许以为表兄在外有个相好的姑娘呢。”

心腹问,“那就说没有?”

谢霖沉思须臾,“不,现在起,把花魁的名字改成赵泱泱,不就有叫泱泱的了吗?”

“这么做,岂不是让裴夫人误会?”心腹迟疑。

谢霖觉得有意思,“有时候感情也需要误会。表兄为我图谋那么多,我自然也要为他想想,他明明心里喜欢却还藏着掖着,甚至不敢叫人家知道,他就是当年的小哑巴,不过就是自卑。”

心腹真心不懂,“裴世子有什么可自卑的?”

当年裴云瑾随老宁国公游历,在金陵被拐,裴家和金陵王府全力寻找,但没有透出风声。

按理说,就算透出风声,也没什么好自卑的,那可是国公府世子啊!

谢霖叹了叹,“一朝从云端跌落泥地,在最狼狈的时候却遇到了喜欢的人,即便他那时没被毒哑,恐怕也不会诉说喜欢。”

“他自己不喜欢人生的至暗时刻,就觉得别人也不喜欢。”

“重新做回国公府世子后,他也没任何表示,我原以为他根本不在乎什么恩情。”

“直到三年前,他中了状元,被皇帝看重,成了京城炙手可热的人物,国公府才去伯府提亲,他是什么心思?不就是想以最好的面貌,去面对心上人吗。”

“若非如此,他早该娶到了人家,何至于提完亲后,老国公逝世,他又守孝三年,硬生生捱到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