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益摆手,虽心痛,但又说服自己顾全大局——

“我让管家给你支取一万五千两,伯府近来省些开销就是,只要你能站稳脚跟,出些银子不算什么,反正过些日子你舅父要上京。”

“舅父要上京?”沈欣月抓住重点。

前世,她和伯府断绝了关系后,也无人告知府里的事,自是不知此事。

难怪沈益今天愿意出血,原来是舅父这个钱袋子要来了。

“嗯,”沈益没有多说,“你去陪世子吧。”

沈欣月点点头,转身出门的瞬间,面上笑意骤然全无。

她有时候不知道微生家究竟怎么想的,竟在伯府这一个无底洞里下了血本投资。

他们应当明白这关系不对等,甚至很有可能无回报,又苦于没有另一个能攀附的对象,所以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沈益身上。

心甘情愿被吸血。

再到正厅时,柳氏和沈妙仪已不见踪影,大概是去别处说体己话了。

裴云瑾坐在客座上,神情自若地与裴彻聊天。

反观裴彻,却一脸憋闷,像是同长辈说两句就想逃的晚辈。

裴云瑾抬头,正好见沈欣月走近,见她精致的眉眼染上喜悦之色,不自觉抿唇道:“夫人。”

沈欣月摸着腰间的大额银票,心情还不错,刚要往裴云瑾的方向走。

身后的沈益也进来了,正巧打断了话头,“两位贤婿,午膳还要半个时辰,不如我们手谈几局?”

手谈?

沈欣月只觉得沈益勇气甚佳。

她虽没看过裴云瑾下棋,但也能肯定,他棋艺不会差。

再怎么放水,也不可能输给沈益。

裴云瑾未曾露出多余神色,平静如水地对裴彻道:“阿彻,你陪岳父下两局。”

“我?”裴彻很想拒绝,他也不擅长啊。

裴云瑾忽略了裴彻的抗拒,起身时衣摆轻轻飘动,沉稳从容地问沈益——

“岳父,我可否与夫人一同拜见母亲?”

拜见?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