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薄宴淮,离婚吧!(2 / 2)

安柔将她带到浴室,双手环抱倚在门边看着她,似乎有话要说。

“有什么话直说吧。”安凝就见不得她那副做作样,直接开门见山。

安柔倒也没客气:“和薄宴淮离婚吧,他不喜欢你,就算你拖着,他最后也一定会回到我身边!”

安凝闻言淡淡一笑:“安柔,我记得我跟你说过,薄宴淮不会娶你,更不会碰你。”

她将这话说出口的时候,甚至不知道这对安柔伤害更大,还是对自己伤害更大。

但这确实是薄宴淮亲口说的,因为自己玷污了他,所以他才娶了她。

因为安柔在他眼中完美无瑕,所以他才不会碰她。

“你不用在这里阴阳怪气,他连你的孩子都不肯留,离婚是早晚的事!”

听到孩子,安凝心头刺痛,但表面仍旧无所谓:“你也看到了,离婚协议我已经递到他手里了,是他自己不肯离!你既然这么有把握,不去说服薄宴淮,为什么要来说服我?”

安柔被她的话噎了一下,咬着唇,转身跑下了楼。

安凝也终于支撑不住,靠着墙滑坐在地,腹部翻起阵阵绞痛,她浑身发冷又疼得冷汗直冒,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烫的厉害。

她发烧了。

她强撑着身子站起,褪下了粘在身上的湿衣服,匆匆冲了个澡,换上了佣人准备的干衣服后下了楼。

楼下氛围有些奇怪,似乎有什么情绪一触即发。

安家人戒备地看着安凝,他们身后护着的,是红着双眼,哭得梨花带雨的安柔。

安柔脚下,扔着一把水果刀,她的胳膊似乎被刀划了道口子,冒了几滴血珠。

安柔的母亲秦玥第一个忍不住了。

“你们都不说话是吧?都护着这个贱人是吧?好,那我来说!”

秦玥异常愤怒,气得直接想冲上来掐死她:“你到底对柔柔做了什么?!三年前你把她害的还不够惨吗?如今你又想害她?!你心里要是有什么怨气,冲我来好了!别来伤害我女儿!”

安凝本就发烧,秦玥声嘶力竭的咒骂倒让她清醒了几分,她觉得这一家人真有意思,他们对安柔从来都是无条件的信任,对她则是百般怀疑。

秦玥还想伸手打她,却被安凝一把抓住手腕甩到一旁。

“你应该问,你的女儿对我说了些什么!”

安父将秦玥抱在怀中安抚,而后开口训斥安凝:“柔柔有抑郁症你不知道吗?就算她说了什么,你就不能让着点她?你这个姐姐是怎么当的,这么些年简直白活了,连最基本的人性都没有了!”

“姐姐?”安凝嗤笑,“我母亲去世那年,你把安柔母女带回家,她只比我小一岁!是你婚内出轨,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安凝就有本事把他们气得想喊打喊杀。

安父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也知道自己做了丢人事,碍于薄宴淮还在这里,他瞪着安凝没再出声。

秦玥试图岔开话题,她推开安父转而去抱安柔,把安柔的伤口展示给薄宴淮看:“薄总,之前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但这件事,您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您可是答应了要照顾柔柔一辈子的!”

安凝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照顾安柔一辈子?

他们婚都还没离,他就对安柔许下这样的承诺?

薄宴淮将她拉到一边:“来之前我告诉过你,不要刺激安柔,更不要伤害安柔,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

“薄宴淮,你听清楚,我没有刺激她,我本来就不想回来!是你硬拽着我来的,别想把她的事情跟我扯上任何关系,我也嫌脏!”

他声音冰冷,对她的辩解充耳不闻:“道歉。”

安凝点点头,她不在乎薄宴淮怎么想。

“我没有错,更不会道歉,如果你觉得是我的问题,那就报警,安家不是没有监控,我们好好查一查!”

安柔有些心虚,不顾胳膊上的伤口,突然扑到薄宴淮身边,拽着他的胳膊,哭得娇弱可怜:“宴淮哥哥,你不要怪安凝姐,她不是故意的,我知道,这三年,她也不好受……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安柔说着,突然情绪崩溃,独自跑上了楼。

秦玥连忙对薄宴淮道:“辛苦薄总去帮忙照顾下柔柔吧,别再让她做出什么傻事来,在国外的这几年,她每次打电话回家问的都是你的消息,她是太在乎你了。”

薄宴淮抬腿追了上去,临走时,他扯过安凝的衣领,目光复杂:“我对你很失望。”

安凝觉得自己眼前发黑,几乎已经是身体极限,但她还是支撑着,将同样的话还给薄宴淮:“我也是。”

一阵眩晕袭来,她跌坐在地,下意识抓住了薄宴淮的手。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顿了下脚步。

只不过,他觉得这女人的演技真是十分拙劣,于是毫不留情地甩开了她。

她看着曾经心爱的人追随安柔而去的背影,她想,即便不离婚,她也一定要离开薄宴淮。

雨整整下了一天。

天色渐晚,外面一片漆黑,她挣扎着爬起来,最后看了眼薄宴淮离开的方向,然后毅然决然地走入黑暗,离开了安家。

……

直到凌晨,薄宴淮才将安柔安抚睡,他突然有些心慌,于是下了楼,想看一眼安凝。

他之前触碰她的时候,发现她的肌肤烫得厉害,他当时气急,认为她在无理取闹,一时忽略了。

现在回想起来,她刚没了孩子,又淋了那么久的雨,脸色也是凄厉的惨白,或许当时她真的很难受,是有些发烧才会站不稳摔倒,他得亲自看她一眼才能安心。

可楼下早就没有了安凝的影子。

问了安家的佣人,她们只说,大小姐冒雨出了门,至于去了哪里,她们也不知道。

安家别墅偏僻,她又没有车,这个时间她能去哪里?

他全无困意,突然有些烦躁,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

他头一次对那个女人有了不安和担忧的情绪。

她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她那样自私的人,无论去到哪里,都能活得很好,根本不用担心!

沙发上坐了半晌,他再次拿出手机拨通了安凝的号码,直到提示音结束依旧还是无人接听。

他突然有些体会到她每次打电话给他时、无法接通的心情,或许她也会有处理不了的事情需要自己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