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些超出某些人的认知范畴。”
众官不用看,也知道他在骂谁。
公山顺拂袖冷哼:“老夫倒是要看看,你这小儿能说出个什么好歹来!”
顾全转过头,一脸奇怪地看着他,“这位大爷,我在跟陛下说话,你插什么嘴?”
“你是在藐视陛下吗?”
百官眼角一抽,顾肃也惊了。
好家伙,这么大顶帽子,你说扣就扣?
公山顺脸都绿了,但动作也不慢,连忙走出队列,眨眼便跪在了地上,“老臣一时心境不稳,冲撞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瑶溪嘴角微动,好一个坏种!
她摆了摆手:“起来吧,下不为例。”
公山顺恭敬回道:“谢陛下。”
他走回队列,恶狠狠地瞪了顾全一眼。
“好了,说说看吧,怎样就一箭四雕了?”
瑶溪心间泛起一丝波澜。
光凭顾全三言两语,就能激怒公山顺,还反扣他一帽。
她便觉得,顾全貌似也并非传闻中的那般无知。
顾全淡笑道:“送金子时大张旗鼓,那任谁都知道,屠夫家中有金子。”
“这样做,便会引来贼。”
“如果贼想把金子给偷走,又不想被屠夫报官通缉的话,那还有件事,是需要完成的。”
白华茂神色一震,忍不住道:“借刀杀人!”
“借贼的手,杀了屠夫。”
“不但报了辱骂的仇,也不会被其背后的靠山所针对。”
他眉头皱起,双眼微眯,盯着顾全。
顾全笑着点头:“没错,这是一雕。”
众官惊愕,都报仇了,还只是一雕?
瑶溪美眸微亮,“还有三雕呢?”
顾全竖起一个手指头,“屠夫的死,意味着此计的开端。”
闻听此言,瑶溪挑眉,“才刚刚开始?”
“没错,若我为知县,从屠夫拿到金子的那一刻起,他便时刻处于我的监视中。”
“贼,自然也不例外。”
白华茂又道:“你是想屠夫被杀的同时,一并抓住贼吗?”
“聪明。”
“但若真如白状元这样做了,实在过于明显。”
“先前陛下说过,屠夫的背后有个大靠山,官级高我好几个层次,就如在场的诸位这般,哪一个不是聪明‘绝顶’?”
“知晓经过后,又怎么可能揣摩不出来呢?”
顾全淡笑着。
闻君一言,如沐春风。
大部分官员感到一阵舒心。
将军府二公子貌似也不是传闻中的那般纨绔嘛,说话这么好听。
他们身处高位,平日里听惯了阿谀奉承的话,但现在不一样,人家顾全是在陛下面前夸他们呢!
瑶溪凤眸眯了眯,“好一张油嘴滑舌!”
白华茂脸色一黑。
得,都被夸了,就他成小丑了。
顾全也是适当来了句,“白状元不过临时起意,若再仔细思索一番,定能得出更好的解决方案。”
这么多人面前,弄得太过难堪,也着实没必要,毕竟无冤无仇的。
官场最忌讳的就是说错话、得罪人,就如前世社会那般。
白华茂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退了回去。
“继续。”
瑶溪一言,顾全洋洋洒洒地接着道:“掌控了贼的行踪,那任凭他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这样,余下三雕便一并完成了。”
“将贼抓住,获取政绩,此乃二雕。”
“收缴赃款,失而复得,此乃三雕。”
“名声传响,以徳报怨,此乃四雕。”
当他说完余下‘三雕’之际,殿内静得仿佛落根针,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白华茂双眸圆瞪,本以为已经猜透了顾全的用意,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只在第三层,而顾全却在大气层。
这特么报了仇还不够,还又吃又拿的是吧!
贼拿到了金子,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发现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小丑。
白华茂:“哦,原来我是复印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