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偌大的基业不能断在你手上!”
沈时鸢疲惫地闭上眼,脸上火辣辣地疼。
可她的心底像是漏了风的口袋一样寒凉,身子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这时,唐氏框框而来,见状眼底闪过一抹笑。
她立刻打圆场,走到族老面前笑道。
“之寒马上要会试,这孩子彻夜复习功课染上风寒,不能来亲自见长辈,还请族老见谅。”
族老面对唐氏变了态度,见她满身绫罗绸缎,小老头局促不安地笑笑。
唐氏也不在意,继续道:“族老若不嫌弃就在侯府住下。”
“三日后请期,定下吉日就让两个孩子成亲,省了我们做父母的一桩心事,也省的您走动。”
她牵起沈时鸢的手,拿出侯府祖传的祖母绿手镯套了进去。
“我视鸢姐儿如亲生女儿,巴不得她赶紧嫁进侯府,我也好落得清闲。”
族老连忙点头:“沈丫头有你这么个好姨母是她的福气!”
沈时鸢抽回手,轻轻抚摸腕间的手镯。
她不甘被唐氏拿捏,族老站在侯府施压。
暂时无计可施,只得先离开侯府从长计议。
在她踏出府门前,宋妤澄蓦地出现,巧笑倩兮地看向她。
“沈小姐这么快就走了?不去见见之寒吗?”
说罢,宋妤澄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捂嘴一笑:“我忘记之寒昨夜宿在我房里……沈小姐不介意吧?”
沈时鸢瞥见她脖颈间点点红痕,心底便了然几分。
心知宋妤澄是来找她示威,面上装作不知。
宋妤澄的嘴角微微翘起,心里无比得意。
沈时鸢家财万贯算得了什么,得不到夫君的宠爱,不一样输给她一个寡妇?
也是,像沈时鸢这样古板封建的古代人,当然得不到傅之寒的青睐。
等她嫁进来,有苦日子受的!
沈时鸢一眼看穿宋妤澄的小心思,不解她眼眸掩藏不住的得意。
但很难想象季封宴竟然会对这样的货色上心。
罢了,各花入各眼……
沈时鸢不想与她多做纠缠,转身离开露出手腕上的玉镯。
仅着一眼却让宋妤澄变了神色,骤然抓住她的手。
这镯子怎么会在沈时鸢手上?
侯府祖传的镯子向来是传给长媳的!
沈时鸢嫁进来只是个二房,她怎么配戴这个镯子!
“这玉镯真漂亮。”
宋妤澄讪讪松手,强行挤出笑意,掩去眼底的嫉妒。
沈时鸢瞥见宋妤澄眼里的不甘,心里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
这是个变数,但值得她去赌……
她先是揉了揉她的红玉耳坠,又转动了几下腕上的玉镯。
“嫂嫂喜欢?”沈时鸢指了指玉镯,笑道:“还请嫂嫂代为保管。”
宋妤澄心中一动,迟疑道:“你让我保管?”
“家中幼弟贪玩。若是不小心打碎,我可成了罪人。”
见她说的坦然,宋妤澄骄矜点头,心头笑话沈时鸢是个蠢的,手镯落到她手里,到时候可别那么容易还回去!
沈时鸢脱下玉镯,亲手帮宋妤澄戴上。
没错过宋妤澄脸上抑制不住的雀跃。
目送她离开,沈时鸢收回视线。
将身上鹅梨帐中香的气味散去后,起身离开侯府坐上马车。
没人知道将军府的嫡女沈时鸢自幼精通制香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