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长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顾景琰回过头,就见院长端着一杯酒,慈眉善目地望着他,“能敬你一杯吗?”
顾景琰急忙双手接过来,低声道,“您是长辈,我受不起的,该我敬您。”
老院长摇摇头,“不是你,我哪儿还能带着这群孩子挺到现在,你受得起。”
顾景琰身形一顿,随即莞尔,捐款的事虽说是匿名,但院长并不糊涂,来自江城本地的大额捐款,除了和乔若星有关的人,能有几个出得起呢?
他没再说话,接了过来。
院长跟他碰了一下,说,“你随意。”
说着就干了。
顾景琰其实不太想喝酒,他知道自己酒量,难得和阿星在一起,他不想弄得醉醺醺不省人事,错过相处的时间。
但是长辈都干了,他作为晚辈不喝有点不合礼数,思及此,便也一饮而尽。
院长又给他倒了一杯,“这一杯,我是替雨柔敬你。”
顾景琰一愣,突然就惭愧起来,贺雨柔的葬礼他并没有帮上多少忙,反而因为他的疏忽纵容,让阿星当时孤立无援。
“我......”顾景琰抿起唇,“我受之有愧。”
院长说,“但你把若星照顾得很好,雨柔刚出事那两年,她脸上几乎没什么笑容,就算是笑,浑身也是透着一股死气,没有年轻人的朝气,她跟你结婚后,笑容才渐渐多起来。我相信雨柔最大的遗愿,也是希望看见若星有一个好归宿,不像她自己,所托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