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委屈,捂着立时红肿的脸颊,流着眼泪辩解:“我们没偷奶奶银钱,是大姐买给我们的。”
小丫不敢辩解,瑟瑟发抖躲到二狗身后。
他们的奶奶吴氏不听二狗的辩解,转头咬道:“那就是你们大姐偷的,她人呢?”
“长能耐了,连我的银钱也敢偷。”
尽管吴氏的银钱没有少,但在吴氏看来,一家人在一起生活,赚到的所有银钱,都应该上交到她这里。
给大柱盖房也好,供二柱读书也好,就是不能留在沈大丫手中。
她就是倒搭粮食的赔钱货,不配拿银钱。
她不上交,还偷偷昧下自己花,就是窃。
“我在这里。”沈倾拎着菜刀,眼神冰冷地挡到二狗和二丫面前。
吴氏和大柱闻言一怔。
再看一眼她手中明晃晃的菜刀,脊背一阵阵发寒。
心头更是忍不住地猜想:咋了这是?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呀!
以前要是遇到这种情况,都是立马跪到他们脚下,红着眼眶,流着眼泪,不停地跟他们说,她错了,她再也不敢了。
而今天,她不仅不跪,还拿刀。
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你……你为什么偷奶奶银钱?”
大柱壮了壮胆子问。
这是赤裸裸的诬陷。
沈倾不在乎这个诬陷。
她在乎大柱甩到二狗脸上的巴掌。
便上前一步,把那巴掌结结实实地送还到大柱脸上,“奶奶个腿的,谁偷你奶奶钱了。”
“那是我卖山货攒的钱。”
“敢诬陷我,这就剁了你。”
穷山恶水,没有治安的环境下,就是穷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沈倾不想窝窝囊囊地过一辈子,选择做最后一类人。
果然,在她不要命的架势下,想还手的大柱,都把手臂扬到半空了,又在菜刀的威慑下,讪讪放下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吴氏不当君子,见宝贝大孙儿吃了亏,她也当即扬了手掌。
沈倾不管不顾,抬手就用菜刀的刀刃挡。
吴氏惊恐不已,本能收手。
可惜已经来不及。
她打下去的力道有多重,掌心的伤口就有多深。
鲜血流出,她瞪大双眼哭喊:“杀人了,不孝孙杀人了。”
大柱觉得大丫疯了。
怕奶奶的哭喊再次激怒大丫,大丫脑子一抽,直接砍到奶奶的脖子上。
她老了,死去只是或早或晚的事。
可才大丫十六,正是可以换高价彩礼的时候,若是因为这个事砍了脑袋,就太他娘的可惜了。
想着大丫的彩礼,用她的彩礼娶上媳妇。
大柱猛地把吴氏扛上肩头,飞速向外奔逃。
他一边逃,还一边说:“奶,她疯了,快跟我走,别再让她伤到你。”
吴氏低头,看看带她远离危险的大孙,又抬头看看手拿菜刀,一副再来惹老子,老子砍死你的大丫。
流着眼泪感叹,这疼娃呀,就得疼男娃。
只有男娃才是自家的,也只有男娃,才会疼自家人。
像大丫那样的女娃,随时带来危险的女娃,不能再留了。
送走,今天夜里就得把她用蒙汗药把她蒙翻,送去蒙阴县。
然后用那三十两彩礼钱,给她大孙娶妻,生曾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