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后花园。

罗森手中拿出一块沾血的黑布。

黑布出现那一刻，帝皇双目紧盯，身上气血翻涌。

上方的血肉气息，正是太子。

“逆子！”

帝皇一掌拍在旁边棋桌上，整个棋桌在这一掌之下化成湮粉散落一地。这一掌，足可见其修为。他咬着牙，脑中第一次有了废太子的想法。

其他事情，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也罢了，如今文圣将出，竟还敢染指。他染指的，是大夏国运。

祁天道迅速祭出一枚淡蓝色的丹药，注入到帝皇头顶上方的三角星阵中。星辰之力再次释放，平稳着他的气息。

“陛下，不可。”

祁天道小声对帝皇提醒，他的身体已朽，完全靠丹药支撑，若动气会让身体加剧。

“呼！”

帝皇闭起双目，深呼了一口气，气息逐渐归于平静。

“他怎么样？”

“受了点外伤，已无大碍。”

“你亲自去，摘掉他冠珠一颗，以示惩戒。”

听到帝皇这话，罗森心头一惊。那日晚上，太子杀的那人究竟何人，竟然能让帝皇摘掉太子冠珠。

皇子成年后，封亲王便被授以冠珠以示身份。普通亲王大部分为一珠亲王，一些有军功在身的亲王，会被加赐冠珠。当今皇子亲王中，属三皇子和六皇子为最，均被加赐六珠。

而太子乃嫡长子，最年长，累以功绩，如今已是八珠亲王。

如无意外，当今帝皇归天后，太子将顺利继任下一任帝皇。如今，竟然因为一人，摘掉一珠！

看似简单的一珠，却能让太子地位动摇。对于朝堂夺嫡的各方势力也将重新洗牌，大乱将至。

“是。”

罗森心中虽惊，但不会揣测圣意，对帝皇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两人之间谈话，谁都没提及人名。尽管太子做了错事，但他还是顾及太子身份，没把事情做绝。毕竟，事已发生，再怎样也无法弥补。

“陛下，你该收收你的脾气了，再这么下去，恐怕时日无多。”祁天道在一旁叹息一声，他不参与政事，只关注帝皇身体。

这副身体早已枯朽，能撑到现在，完全靠丹药在支撑。

“生在帝王家，享受了权利，也要付出代价，我早已释然了。”

老帝皇轻笑了笑，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不在意。

皇族掌控天下权柄，但也窃取天道，血脉受到诅咒，不论修行多高，寿元终究与凡人无异。

正常修行者，修到元婴，便可突破寿命极限，寿元轻松过百岁，每往上提升境界，寿元均会大涨。一些传说中的大乘期修真者，足可活数百年。

而皇族则不然，当今帝皇修为已达分神境，但依旧只有凡人寿元。不光是大夏皇族，包括北凉皇族也一样。不过，这种血脉诅咒只存在于帝皇嫡系，三支过后，并不影响。否则，天下那么多修为甚高的老妖怪，他们想坐稳帝位也不可能。

……

今日是春闱第二科，江北贡院门口依旧围了很多人。

徐青山和胖太子坐在之前的酒楼之内观看此次科考。而胖太子和之前一样，桌上摆满了各种硬菜，大吃大喝起来。他的脸上，眼角位置有一条触目血痕，正是之前周樵留下的。

“老师，过来吃点，人都被我杀了，谁还敢跟我作对？”

胖太子双手抱着一头烤乳猪，一口咬在猪鼻子上，吃的满嘴流油。

“我总感觉有事发生。”

徐青山站在窗前扫视贡院，心头惴惴不安，但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