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母,扶贵妃见许沐泽眼神躲闪,还一脸若有所思。
她倒吸一口凉气。
“沐泽,你告诉母妃,你是不是给四皇子喂东西吃了?”
许沐泽满不在乎地说:“几颗葡萄而已,宫人摆在殿内,不就是给主子吃的吗,欣贵人太小题大做了。”
扶贵妃如遭当头一棒,她指着许沐泽,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啊你,你四弟现在可是陛下的心尖宝,若是——”想起来自己还在漪澜殿,扶贵妃及时住口,“回去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念书,背不出来,不许出宫门!”
许沐泽脸上的“无所谓”瞬间凝滞。
他嘴唇哆嗦着。
夫子可是让他把一本书都背诵下来!
他得背到猴年马月去!!!
“母妃,儿臣做不到,您这不是为难儿臣嘛。”许沐泽咕哝着,百分千分地不情愿。
“别逼我派人把你押回宫去。”扶贵妃眯起眼,眼神不善。
许沐泽咬着嘴唇,他转过身去,拿后背对着扶贵妃,借以表达自己的满腔不满。
扶贵妃“哼”了一声。
许沐泽安静下来,蔫哒哒地跪坐着,直到侧殿传出四皇子撕心裂肺的哭闹声。
许沐泽抬起头来,眼中有迷茫。
出什么事了?
扶贵妃心口倒是一紧,她瞥了一眼“懵懂”的儿子,衣袍里的拳也攥紧了。
四皇子先是哭闹不止,后来开始呕吐,再后来,竟开始口溢白沫。
欣贵人担心坏了,急得在殿内团团转。
陛下匆匆赶来,欣贵人扑上去:“陛下,您快看看淮序,他怎么了,臣妾好害怕。”
皇帝往架子床瞧去,昔日活泼可爱一看到他就冲他笑的讨喜小娃娃,小脸因为难受皱着,小手小脚也缩了起来。
“怎么回事!四皇子好好的,怎会突然犯病!”
皇帝横眉怒道。
大殿之中,除了欣贵人,都跪了下来。
“回陛下,小殿下脉象急促,又伴有呕吐物,唇边有白沫,应当是食用了不好克化的食物,才引得身体不适。”
太医话音刚落,欣贵人/大哭起来,她仰起头,泪如雨下地看着皇帝:“陛下,有人想要害淮序,您要给淮序做主啊!”
抱着皇帝胳膊的欣贵人哭得太厉害,身子缓缓滑落。
皇帝脸上刮起风暴,眼中漆黑如墨。
“给朕查,掘地三尺,也要把元凶给朕挖出来!”
欣贵人暗暗瞥了一眼将宫女带走的宫人,宫人突兀地挤到前边来,“扑通”跪下,不停磕头:“陛下,奴才知道是谁想要害小殿下!可——奴才不敢说。”
看着冷不丁冒出来的宫人,扶贵妃心口涩然,她攥紧帕子,瞟了一眼还在担忧四皇子身子不知大难临头的儿子,咽下辛酸与委屈。
她万分小心,却还是着了道,步了皇后娘娘后尘。
欣贵人这般,到底想干什么?
她还妄图坐上皇后宝座不成!
“你尽管说,朕恕你无罪。”皇帝大手一挥,便许下恩典。
宫人连忙磕头谢恩:“陛下,方才奴才看见,三殿下从小殿下的殿中/出来,后来,小殿下就闹了病。奴才所言,句句为真,殿外伺候的宫人都能给奴才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