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必要?女儿喜欢最要紧,更何况,这些首饰等她将来长大了也能穿戴。”
察觉到许颖微的怒意,付丰泽面露苦色。
他私产已经被搜刮走了六七成,余下的他自己尚且不舍得用。
若拿出来买金簪,那他就真的要被掏空了。
“夫人,不是我不情愿,而是我能力有限。”
“也不怕夫人笑话,虽然每月有俸禄,但我多数都花在了人情世故上,能余下的并不多。”
许颖微眸光幽幽。
“人情世故,从前你在外宴请,不都是挂公主府的帐吗?哪里需要自己花钱?”
“再者,每回你借着为公主府置办物件的由头,悄悄报高数目,昧下差价,这些钱,你花哪去了?”
付丰泽背上爬满了冷汗,他没想到,自己自以为隐秘的小动作,许颖微竟通通知道。
若她仔细去查,不仅将来他再没机会捞油水,还极有可能牵扯出付文莹跟陆大人的事。
思及此,付丰泽只能忍着心头的钝痛应下。
“夫人能别动怒,身子要紧。”
“如烟的事,我会放在心上的,一定给她挑只精致、且样式时新的簪子回来。”
“嗯,我要陪如烟休息了,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付丰泽闻言,如释重负,赶忙退出了许颖微的院子。
“爹……”
还没走出几步,便听见了一阵压抑的哭声。
付丰泽回头,是付俊良。
“俊良,你怎么在这?怎么哭成这样?”
付丰泽有些心虚,他想到了自己刚刚在院内发的毒誓。
“爹为何要用孩儿发誓?”
付俊良百思不得其解,“爹,您难道不在意孩儿的将来吗?”
付丰泽一个头两个大,他长长叹了口气,“刚刚我是被逼无奈的,良儿你也别担心,鬼神之事,素来不可信。”
“爹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我,你明知自己注定会违背诺言,还拿我发誓,若将来诅咒应验呢!”
付俊良崩溃地大喊大叫。
他素来崇拜的父亲,居然用他发了那样的毒誓。
命途多舛,不得善终,这是多残忍的诅咒。
付丰泽左顾右盼,随后压低声音,怒声警告。
“低声些,若你刚刚那番话被院里的人听到,不必等誓言应验,你我当下就会被赶出去!”
付俊良又气又怕,他气爹爹对自己的不在意,又怕爹爹话里的警告。
看着儿子倔强的模样,付丰泽百般无奈。
他伸手揉了揉儿子的脑袋,语重心长。
“你是我跟你娘的第一个孩子,咱们一家四口在公主府卧薪尝胆,图谋的是长远的将来,此刻切不可露出马脚,节外生枝。”
付俊良逐渐恢复了理智,他其实知道爹爹的无奈,刚刚质问,不过是因为心中委屈。
“鬼神之说不可信,刚刚爹爹在院中发誓,只是为了糊弄许颖微,你不要再对此耿耿于怀。”
付俊良点点头,“孩儿知道了。”
看着儿子懂事的模样,付丰泽欣慰不已。
“自打你妹妹出生,各种棘手的麻烦接踵而至,越是这种时候,咱们越是得保持镇静。”
付丰泽沉吟片刻,“你用功读书,利用好公主府的资源,将来科举中榜,光耀门楣。”
“我知道了,爹爹。”
“还有你娘亲,她近来郁郁寡欢,你闲来无事可以去陪陪她,但要低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