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聿眉心微蹙。

他倒是疑惑，就算很多年前，他们之间也没多么亲昵，他对她，自始至终都是感恩救命之情。

“无碍，若表哥觉得心烦，表妹不会叨扰表哥的，我们今夜便离开都城。”

柳如烟虚弱的嗓音落下，婢女立刻惊呼，“那怎么行？姑娘！你身子骨这样虚弱，万不可再颠簸了！”

“春禾，我们不能留在这里给阿聿表哥添麻烦。”

柳如烟似是下定了决心，“你别再多说了。”

春禾听到这话，顿时吓得双眼泛红，她眼睫轻颤，眼泪似乎要掉下来一般，“姑娘，如今柳家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怎能……”

周遭的百姓们都看着，这样的闹市，若他们当真把柳如烟丢下不管，明日就会被六皇子大做文章，整个朝堂都会知道，谢九聿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心狠手辣，没有半分同情心。

想到那些麻烦事，锦云知微微蹙了蹙眉。

这个柳如烟绝对不是善茬，专门挑选的闹市，一路上被马惊着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就是打定主意，一定要缠上谢九聿。

这样心思繁重的人。

锦云知眼神微暗，她顿了顿，“既然柳姑娘身子不好，就随我们一同回去吧，等柳姑娘身子养好再说其他事情。”

“跟你们一同回去？”春禾显然没明白锦云知这话何意，她顿了顿，回眸看向马车内的柳如烟。

柳如烟敛眸，目色微暗，但转瞬即逝，她唇角扯出一抹虚弱的笑意。

“表哥，这位是？”

谢九聿攥紧锦云知的手，抬起来让柳如烟和春禾都看清楚，“本将军未过门的将军夫人。”

这话一出，柳如烟脸色煞白。

但她很快就维持好脸上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