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代表身份的黑色红旗车,行驶而进裴家老宅大院,除了裴家继承人,其余裴家支脉来车,也只限行在外院,也不是由所有人都有资格开进内院。

内院,假山流水,搭着四角尖庭院子,今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是个好天气。

周围种着都是名贵花草,这些花草每天都有园林师来精心培育出来的名贵稀有品种,有市无价,一株也要七八位数。除了裴老太太,老太爷在世的时候,最爱的也就是捣鼓这些花花草草。

后院的那片人工湖,直到老太爷走了,裴老太太看着这糟心的湖,不过三天就把它给填了。

初秋端着两杯茶上前,放在庭院石桌子上,“老夫人,石老先生来了。”

裴老太太淡然地端起面前的茶盏,抿了口,“嗯。”

石南山穿得朴素,双手后握,慢悠悠地走去。

初秋默默地退下。

裴老太太问了声,“小云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了?”

石南山神色复杂,不急不慌地喝了口茶,摇着头放下,“不太好说,需要再等等,我给她开了几服药,其余的也要看她自己恢复情况了。”

“当年那个老不死的,娶了这么多老婆,你还怕裴家人丁衰亡不成?”

石南山跟裴家老太爷裴故元,也算是老相识,但更多的也是相看两厌知己好友。

裴老太太手里拄着拐杖摇了摇头,“裴家那些未散去的支脉,全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裴家这块,说到底不过都是狼子野心罢了。”

“当年想要害死我孙子的人有多少?一只手都数不过来,现在如今他有能力承担起裴家,做好继承人的位置,就该考虑子嗣的问题。”

“我嫁人的时候,也就才十六,要不是为了大姐,我又怎么会撑到现在。”

“我不能眼睁睁地再让旧事重演,我也真是喜欢小云那孩子,她跟裴枭不同,她是我亲眼看着长大。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为的不就是看着他娶妻生子,留个裴家血脉,好继续延续裴家香火。”

“我就算死,也能安心闭眼!”

“可…那个混账,跟那个不孝子一样,在外沾花惹草,又给我搞出了一个野种。”

“要不是,知道小云不能身孕的事。我怎么会让你出马,若非到万不得已的地位,我也不会,想着要…”

“一来,我也怕小云伤心难过,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二来…我也怕裴枭不能接受这个孩子。”

“要怪就怪,裴颜这些年来藏得太深,跟她那不要脸的母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