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瑾感觉到阵阵晕眩。
这些照片都是半年前的,姜初羽做着他从前做的事,半年来不曾去打扰。
沈时瑾握拳,冷汗几乎爬满全身。
如果当时他没逮到乌金,没怀疑有人暗中盯着他,没看到乌金屏幕上姜初羽三个字,现在又会是什么情形?
姜初羽比他能忍,半年后才敢去探知他的近况。
要是乌金没被他发现,他的照片必定会出现在这里,但生活中再也不会出现姜初羽。
沈时瑾按着墙努力平复情绪。
可回忆争先恐后涌入脑海。
从十八岁回国初见一见钟情,手捧茉莉花去姜初羽的大学求交往,热恋两年,分开三年,重逢一年后分散又到现在。
兜兜转转,痴嗔爱怨。
都有错,都自私,都他妈的互相试探。
但又都没错,都想问清楚结果,都爱对方,都在等对方服软。
沈时瑾抬手捂眼,泪水从指缝里漫出来。
他才明白为什么迟迟推不开封闭记忆的门。
那些都不要紧。
秦鸥也好,江诉也罢。
曾经杀过他的人唤不醒他。
只有他和姜初羽的曾经像是魔咒,触碰的一瞬间,灵魂才开始震颤。
两个小时后,沈时瑾关上地下室的门走出去。
他拿下甬道里一张照片。
是姜初羽在国外买花。
她捧着一束玫瑰,递钱给老婆婆,阳光下她的侧脸容光明艳。
沈时瑾指尖划过姜初羽的脸,低头亲了亲照片。
这一刻,他就像是死了又重新活过来。
沈时瑾拿着照片,在别墅里打量一圈,接着上楼。
衣柜里都是他的衣服,旁边单独一个储物的空间是他的香水。
沈时瑾走到床边俯身闻。
姜初羽像他从前那样,把味道留在每晚安枕的地方。
沈时瑾止不住地心疼。
姜初羽这半年过得很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