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
只有这两个字,才能准确的形容温柠现在的模样,当展越说起来三年前的事情他可以解释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强硬起来的心脏,已经彻底的被软化了。
现在再打电话过去,无边无际的心虚,就好像滔滔的江水,恨不得在下一秒钟将她整个人都给淹没了。
床头上的闹钟一下又一下的转动着格子,温柠生怕那个电话会回过来,害得她心思忐忑的等了好一会儿,直到确定自己的手机是一直都没有要响的意思,她才轻轻吁了口气。
回过来,会让她无地自容。
可是没有回过来,又总有一股淡淡的失落。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呀?
下一秒钟,温柠将自己的脑袋捂在床上,直到快要喘不过来气了,才探出脑袋,迅速找了一套睡衣,拿上毛巾进去了卫生间。
还真是最简陋的出租屋,连浴室都格外的简陋。
但是被温柠没事儿的时候仔仔细细的刷了一遍,每一个角落里面此刻都是白白净净的,看起来也不像是她刚搬过来的那一会儿看着那么令人觉得不敢入目了。
将换洗的睡衣挂在了挂钩上,温柠打开了花洒,任由那细细密密的水珠铺洒在自己脸上,细密的感觉并不会让她难受,反倒整个小脑袋都在雨幕当中,耳朵里面也满满都是哗啦啦的水声,让她感觉格外轻松起来。
给头发和身上都打上泡沫以后,也许因为这样的天气淋着温暖的水格外让人觉得舒服,温柠一时之间,居然还真有点不太想要出去了,抱着花洒淋了好半天,才将身上的泡沫彻底冲干净,关掉花洒出了浴室。
将头发擦得半干后,温柠转身准备去晾毛巾,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连间隔都不带,一阵噼里啪啦的震得小出租房的墙壁几乎都跟着在颤动。
温柠捏着毛巾站在卫生间门口,不知道这么大晚上的还有谁来敲门,而之前看过的不少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住发生的意外,短短的两秒钟时间,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毛巾被她随手丢在了床上,下一秒钟,温柠惨白着一张小脸,飞快翻着被子开始找手机。
这么大晚上的,不会真的是什么坏人吧?
手机也不知道被她丢到什么地方去了,温柠一双眼睛前后四周的看了好几圈儿,好艰难才迫使自己没有初初想起来那么惊慌,可找了一圈,还是不知道手机刚才到底被扔到什么地方去了。
“阿柠?”
敲门声还在继续,可是温柠细听之下,一股让她极度熟悉的嗓音,似乎也混杂其中?
谁?
敲门声很混乱,温柠一时半会儿根本想不起来那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勉强走出卧室的时候,连一双纤细的小腿儿都在颤抖着。
“啪——啪啪——”
温柠出来了卧室门,外面敲门的声音似乎更厉害了,她缩着脖子,这一下少了一道墙的阻隔,那声音终于比刚才清楚了不少:“阿柠?你在吗?”
展越!
温柠僵住,不敢相信大半夜的敲她门的居然是展越!
刚才她还打了电话给他,都没见他回过来的。
来不及想更多,温柠更害怕以展越叫门激动的声音,说不定一会儿将门板都帮她给拆掉了,清楚门外的人到底是谁之后,她刚才还在发软的一双小腿瞬间也不软了,飞快的走到门口。
出租房没有猫眼,她下意识的回了一声:“展越?”
从华庭用最快的速度开车过来的展越,似乎感觉自己听到了今天晚上对于他来说最好听的一道天籁之音。
她在家!
敲门声终于在他的震惊当中静止了下来,展越刚才还提在嗓子眼的声音,终于沉了下来,站在漆黑得连一颗灯泡都没有的楼道里面,他隔着薄薄的门板,轻哼出声:“开门!”
不是相似的声音,真的是展越!
温柠提着一颗心直接放回了自己的肚子里面,纤细的右手伸出去,没有迟疑的打开了反锁的大门。
“你没事吧?”
从黑暗中冲进门的展越,小麦色的俊脸几乎涨成了一片红,一双黝黯的黑眸,精锐的光芒从其中倾泻而出,在温柠的目光对上来的刹那,几乎好像烈火一样快要将她给灼伤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