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没事?
展越懒得再看萧何,他满脑子都装着温柠晕倒的消息,只恨不得自己下一秒不能看见温柠,连早上发生的事情,莫尘出现的时候,温柠理所当然站在了莫尘的那一边,他似乎也忘掉了要跟她计较。
“喂!”
电梯门打开,萧何眼看着展越的速度比赶着去投胎还要快,顿时哭笑不得,瞪着一双黑眸看着跑错方向的展越:“你上哪去?病房在这边呢?”
展越沉着脸,回头那目光,恨不得将萧何给生吞活剥了。
这能怪得到他吗?
萧何一脸无辜,不过知道展越着急,他也没有故意慢吞吞的走,相应的将速度放得快了一点,走向温柠临时被他安置的病房。
“人就在里面,刚刚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晕倒了,但晕倒的房间是她母亲的病房里面。”不知道温柠这会儿醒了没有,但萧何明显已经不打算进去凑这个热闹了,嘱咐了展越一句,他高大修长的身躯往旁边的塑胶凳子上一坐,翻了个白眼扔给展越一句话:“人要是有事,记得喊我。”
展越黑眸微眯,知道萧何刚才通知他都是看在他们多年好友的关系上面,他轻吸了口气,只微微一点头,并没有说多余的感谢,转身推开了病房门。
放眼四壁,除了白,还是白。
一片死一样的惨白,看得展越的心脏仿佛都跟着轻轻颤动了两下。
呼吸声因为那一路的奔跑而稍微粗重了一点,他顿了顿,才低眸,看向躺在雪白的病床中央,看起来毫无生气,依然睡着的女孩子。
熟悉的眉眼,依旧是那个几乎已经刻入他骨子里面的女孩子。
可是,在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前,他们才分开了。
他从监狱离开之后,甚至没有回去鼎天。
其实多余的,已经不需要陆年再去调查什么了,从宋天星那里回来之后,他想,他是完完全全的相信了陆年的那些调查结果,一定是完全真实的了。
就算没有完整的物证,但人证,已经有了。
而这个结果,温柠也早知道了,所有人当中,只有他一个人,被一直蒙在鼓里!
难怪,三年前,她那么坚定的选择要离开。
难怪,三年后,就算他们又重新在一起了,就算他们都互相知道对方的心中根本还有自己,她仍旧不愿意,从来不愿意松口。
是因为所有得事实真相她都知道了,所以,才没办法过去自己心底里的那一关吗?
一连两次都差一点提到了那件事情,却从来没有一次真正的对他坦白了,因为这件事,是她心底里一到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吗?
展越什么都不知道,此刻看着这么静悄悄的躺在床上,毫无生机的温柠,他的心底里,又快又急的掠起了一抹悲凉。
长了薄茧的指腹,轻柔又缓慢的在温柠柔软的小脸上轻轻划过,柔软的触感让他感觉自己沉重的呼吸似乎都变得轻快起来,可是心底里的那股压抑,却好像无时不刻不跟着他。
这足足三年时间,他无法想象,温柠这么一个女孩子,是怎么一个人带着这样的秘密,生活了整整三年的!
“阿柠,为什么,从来不说呢?”薄唇的嘴角抿出了一抹苦笑,短短半天时间,展越的下颚上已经多了一层微微的青灰色。
可是他全然不在意,他所在意的,只有此刻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省的年轻女孩子。
他难以想象她到底是怎么在自己的母亲病房里面晕倒的,而且,足足坚持了三年之久的她,到底需要什么样的刺激,才会在自己的母亲的病房里面,就这么给晕过去了。
温暖的手指,从温柠的脸颊,慢慢停留在了她苍白得找不到血色的嘴唇上,干涸的手感还没有她脸上的皮肤来得更好,但展越的心脏,却跟着那张他熟悉的嘴唇,而渐渐变得艰涩难忍。
他的心,伴随着她的难受痛了一次又一次。
可并没有那一次,好像此时此刻这样刺激到他所有的感官。
那种窒息的感觉并不好受,好像快要湮灭了他唯一的呼吸。
萧何在门口等了也不知道究竟多久,等到温母那边最后的结果出来了,他才终于忍不住敲温柠病房的房门。
展越再出来的时候,那低沉得快要滴水的神情,连萧何也有点看不入眼了。
他是担心温柠生病而展越不知道,可不是想要这个男人过来,被温柠的一个晕倒折腾得面目全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