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看见，最终也只能无奈的摇头。

展越不想说的，从来没有人可以逼他多说什么。

——

和Mark的一餐饭，因为温柠曾在巴黎呆过的三年，还有独到的见解，让一起用餐的三个人都十分愉快。

饭后，莫尘和温柠都住在景江公寓，理所当然没理由还让她自己打车回去。

将Mark送到酒店后，莫尘回到车上，看见副驾的温柠一脸若有所思，不由微微笑了笑：“在想什么？”

这个女孩子，越是接触，给他的惊喜就越多。

曾拿到第一本资料的时候，莫尘当时并没有觉得温柠有什么突出的优点。

但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摒弃了这样的念头。

有一种玉，它隐藏在石头里面，本身价值连城，但碰到了不识货的主人眼中，却不值一文。

沉默寡言的温柠，就是隐藏在石头里的璞玉，在没有认发现她的时候，她看起来是再普通不过的，就算身上镀了一层留学的光芒，看起来也并不出彩。

但经过一番挖掘，莫尘知道自己之前的念头完全错了。

温柠就是璞玉，此时此刻，他十分庆幸当然霍子昂将她介绍过来，庆幸自己留下了她。

莫尘的嗓音带着微微的沙哑，惊醒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温柠。

她侧头，才发现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酒店出来了。

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温柠抿了抿唇，幸好车厢里没有开灯，莫尘也看不清楚她此刻的脸色。

“Mark休息了吗？”温柠迅速转移了话题，跟上司谈心事，这事儿她暂时还习惯不了。

莫尘微微一点头，他是识趣的人，立刻看出来了温柠脸上的为难，“休息了，我们也出发回去吧。”

温柠回应了一声，莫尘已经启动了车子。

一路上的，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

只是到了各自的家门口，温柠顿了顿，回过头，看着正在拿钥匙开门的莫尘：“总监，今晚谢谢你。”

她不想说话，心里有点闷闷的难受，直到此刻才有点反应过来，莫尘虽然带她去见了Mark，但他仍旧是她的上司。

朋友和上司，是全然不一样的两个品种。

莫尘顿了顿，点头：“早点休息。”

说完，也不等温柠的回应，直接打开了房门，进去了。

空荡荡的楼道里，只剩下了温柠一个人。

展越自从那个电话给她挂断以后，就没有电话再过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她是应该庆幸这个男人不再时时刻刻缠着自己的，但刚才那件事过后，她却又多了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好像，一直珍藏在心底的某个东西，被她自己狠狠推走了一样。

开着昏黄色灯光的楼道里，温柠打开了手机，确认上面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已经翻出来的电话号码又关掉，利落的找出钥匙开门进去。

——

翌日，温柠顶着一双熊猫眼，一到办公室就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设计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比其他部门还要更加复杂一些。

之前几天，她过来上班的时候，几乎先来的人，都是自个儿干自个儿的事情，很少有相互交谈，更少有她此刻看见的这样，一群人围在一块儿，也不知道正在看什么东西，纷纷一脸愉快得发现新大陆的样子。

但自有人回头看见她走进办公室，刚刚那纷纷一脸笑意，瞬间就没了。

甚至有人，不动声色的离开了中间的大包围圈子，讪讪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回去了自己的办公桌。

跟她有关？

温柠目光落在刚才人群的最中央，她在这设计部最早熟识的甄珍身上。

她手里还拿着一只平板，但距离太远，至于平板上到底是什么内容，温柠看不见，也猜不出来。

甄珍也没想到温柠突然之间来了，刚才还无比兴奋的脸上瞬间多了一抹尴尬，拿着平板的手都冻住了一般。

跟她有关？

温柠轻轻吸了口气，当做没有看见甄珍小心翼翼瞟她的眼神，转身走向窗边自己的位置。

“温柠。”

刚刚坐下来没有一会儿时间，比温柠还要提前到办公室的乔欣突然探过脑袋来，一双黑色的大眼睛有点犹豫的看了温柠一眼，欲言又止。

温柠将包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又细心的将桌面上用纸巾都擦了一遍，才安心的停下来，看向仍旧打量着她的乔欣，故意压低了声音：“有什么就直说吧，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