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伤害他伤害得他对这个世界丧失了基本的信任。

温柠以为展越要开车将她带走，没想到他真是给她系上了安全带，却没有要开车的意思。

身子被安全带牢牢的控制着，她犹豫了一下，才撇开目光，不想去看展越此刻的表情。

“你不用对我说抱歉。”

良久，温柠终于应了一声。

她抿着唇，在只有她和展越两个人的空间里面显得尤为不自在，仿佛浑身都被束缚住了一样。

“刚好我也很想问你。”迟疑了两秒，温柠重新开口，在展越的等待当中，轻描淡写得好像问着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离婚协议书，什么时候签好给我？”

既然展越找上门来了，也不用她再自己跑一趟。

离婚协议书？

展越上一秒还在酝酿的心事，下一秒骤然停顿。

他扭过脑袋，深深的望着温柠：“你真的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彻底摆脱我？”

那天晚上，他承认是他的过错，如果他提前阻止，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温柠就算还给他耳光，他也认了。

但她并不是短时间内这么想，直到现在，她依旧还在想要跟他离婚的事情。

温柠的心脏一阵刺痛，幽暗的眸光沉下来，呆呆的看着她缩在裙子下面的一双脚，随后，沙哑得都快不像她自己的声音响起：“如果你认为只是摆脱你，那就是吧，我们之间，早就应该清清楚楚了，再这样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我并不这样认为。”

温柠的话音刚落，展越突然侧身，双手抓住温柠的一双肩膀，迫使她的目光正对着他。

“阿柠，你就没有一点留念吗？”

一消失，就消失整整三年。

在他以为她回来了，一切不开心都可以结束的时候，却又告诉他，她必须要离开他。

温柠没有说话。

她的一双肩膀被展越抓得都有点疼得厉害了，微微扭动了一下身子，展越手上的力道反倒更大了。

“你放开我！”

温柠冷哼，红晕褪去，巴掌大的小脸剩下一片苍白，垂在身侧的双手也已经紧握成拳。

“放开你。”展越的声音很冷，看着温柠颤抖的眸光，他微微一笑，声音跟刚才的无奈比起来，僵硬又冰冷：“阿柠，要我放开你，永远都不可能！”

算是谈判失败了吗？

温柠头也不回的进了八号楼，却站在电梯里好半天没有按要去的楼层的时候，忍不住在想。

展越终究还是展越，他永远不可能因为对方的不愿意，而打消自己的念头。

这场关于爱情和婚姻的游戏，他还没有说停，她，就没有权利举终结牌。

温柠回去的时候，意外发现客厅里居然多了一个中年妇人。

身上的装扮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温柠看了眼给她开门的沈悠悠，后者则迅速反应过来，指着温柠对中年妇人道：“我最好的朋友，温柠。”

原来，那是沈悠悠的母亲。

温柠有点惊讶，但还是礼貌的跟沈母打了招呼。

与温柠自己的母亲比起来，沈母明显更符合贵妇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