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京野低头看她，“现在问是不是晚了点？”

“应该听不见吧，我在我的房间，听不到旁边人说话的声音。”

宋京野见她认真想的样子，笑道：“听到也没关系。”

实际上他知道听不见，这房子用石头盖的，墙很厚，隔音好得很，但就是喜欢逗她，看她羞赧的模样，刚才谁那么大胆来着？

陈柠回听他这么说，如他所料，脸更红了。

他故意：“你刚才有很大声吗？”

“我没有出声，除了最后...”她很认真回答，傻傻的。

他笑，自己已经穿好衣服了，黑色T恤，迷彩裤，皮靴，标准軍人打扮，“要不要出去走走？”

“好。”陈柠回也快速穿好衣服跟他出去。

其实两人都有点累了，一整天都在惊心动魄之中度过，但不能在一个房间呆着怕一会儿又失控，又不想马上分开，好不容易有独处的机会，所以出来走走。

家属院后面是一片菜地，是馆里的家属种的，但这里干旱，收成寥寥，两人沿着菜地往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坡走，并肩坐在上面，那里视野宽阔。

陈柠回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远处天空：“没想到这里的星星也这么璀璨。”

来了两天，一直是低着头走路，匆匆忙忙，从来没有抬起头看过这片星空。

璀璨、夺目，每一颗像是钻石一样，布满天际，隗丽壮观。

“嗯，这里的星空没有受过现代工业的污染，曾被誉为世界最纯净的星空银河。”

陈柠回遗憾：“可是被战争破坏了，这里的人，大概谁也不会抬头看一眼这样的星河。”她想起白日里，那一双双空洞绝望的眼。

宋京野没有说话，在这样的灾难面前，疼痛是一样的，没有国界。

“叔叔，那是流星还是炮火？”陈柠回指着远处，划过天际的一片火光。

“是流星。”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