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先休息几个月,然后乖乖到我肚子里来,我们说话算数哦。”
“这辈子你辛苦了,下辈子换我照顾你,你一定要找到我啊,不要走丢了。”
她絮絮叨叨很久,直到护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时间到了,她才松手让工作人员推妈妈进去。
整个过程很快,最后出来就一把灰了,装在盒子里,很小的一盒,她紧紧抱在怀里,心里依然剧痛。从今往后,她就是没有妈妈的孩子了,以后的路,好也罢,坏也罢,都是她一个人走。
与护士告别之后,她便办理了出院回酒店开车。知道妈妈最后的心愿是回栖宁,所以她打算带着妈妈的骨灰去栖宁安葬。
从森洲出来时,是两个人,如今再上路,却变成了她一个人。她把妈妈的骨灰固定在副驾驶座上,用胶带缠好,再系上安全带,就当妈妈还在了。
从华桉市到栖宁市,一千多公里,如果一路不停的话,一天一夜也就到了,但是她计划慢慢走,继续当做是带妈妈出来旅游,所以每遇到一处风景好的地方,她便停下车,打开窗户,仿佛妈妈就坐在副驾驶座上,给她呼吸清醒的空气,给她看美丽的风景。
遇到好吃的小吃,她买两份,一份自己吃,一份给妈妈吃,当然,给妈妈吃的那一份也是进她的肚子。
一路走走停停,大约半个月后,才到栖宁。
再次回到栖宁,心境已完全不一样,物是人非这四个字完全无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如果硬要说,那更像是重生。她找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把妈妈安葬好,然后去医院妇产科体检,建档,从医院出来,直奔理发店把自己的长发剪短了,隐形眼镜换成了厚厚的黑框眼镜,同时也换了手机号,注销了从前的微信等一切联系方式。
倒不是刻意要避开谁,或者刻意丑化自己,只是想开始全新的一种生活方式,与过去彻底割裂。
俞晚宁,加油啊,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入冬之后,转眼就是春节了。
京城这边,陆闳顺利调任回京,这是他在外就职多年,调任回京的第一个春节,陆老爷子的部下以及陆闳的同僚,纷纷上门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