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宫门外戍守的沈云,眼看着那十余个衣衫不整、面露凶光的泼皮正快步接近太后的栾驾。
接着纷纷掏出藏匿的兵刃朝着銮驾而去,他们步伐中透露出一种压抑的疯狂与决绝。
直到此刻,招福寺前窦太后的车驾终于注意到了异状!
栾驾之前。
最前端开道的卫士,眼尖地捕捉到了那群不速之客手中悄然露出的锋利兵刃,心中警铃大作正欲起身呼喝示警。
然而,一切已晚。
只见其中一名领头的泼皮,身形如同鬼魅三步并作两步,瞬间拉近了与卫士之间的距离,手中短剑寒光一闪捅进那卫兵的心口。
刀锋泛着寒光,在日光的照耀下竟显出一抹不自然的苍白,而溅落的血花则如同残阳下最绚烂的残红,将周遭的一切染上了不祥的色泽。
围观的人群此刻却如同被时间凝固,个个瞪大了眼睛,惊愕之余连惊呼都卡在喉咙未曾逸出。
就在这凝固的瞬间,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划破长空。
就听见那杀人的汉子吼道:“弥勒降世,普救众生!白莲下凡,万民翻身!”
随即,一群身着各异、手持刀弓棍棒的泼皮,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驱使,猛然间化作一群凶猛的野兽,如同饿虎扑食般冲入惊慌失措的人群之中。
他们的动作迅捷而狠辣,刀剑挥舞间带起一阵阵凌厉的风声,每一击都精准而致命,转眼好似切瓜砍菜杀得金吾卫溃不成军。
“杀人啦——!”
这声嘶力竭的呐喊,如同寒风中利刃破空瞬间刺破了午后的沉闷,让每一寸空气都充满了不安与恐惧。
窦太后的仪仗拉的老长,尽管他们的视线尚未触及那混乱的源头,但车马间的慌乱已如涟漪般迅速扩散开来。
街道狭窄宛如天堑,将这支庞大的仪仗紧紧束缚,避无可避退亦无路。
“还看着作甚!随我来!”沈云抄起长枪,对着身后的几名禁军士卒吼了一声,便一马当先朝着太后栾驾的方向冲了过去。
慌乱之中,还是有人迅速站出来。
内侍曹腾迅速指挥负责禁中护卫的金吾卫上前开道,然后亲自驾驶马车冲向招福寺的大门!
就在此时,一名匪徒眼瞅着太后栾驾想逃脱,其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光芒,身形骤然间如猎豹般腾起。
矫健地攀上了疾驰中的马车,手中寒光凛冽的刀刃,毫不留情地挥向正惊慌失措、闭目待毙的曹腾。
这一幕,沈云也看在眼里,他的心猛地一紧。
然而,距离之遥令他难以近身相救。
沈云深吸一口气,手中长枪举起,足下骤然发力,身形前倾手腕猛的一抖。
只见他手中长枪宛若龙腾九天,化作了一抹致命的流光呼啸而出。
“扑哧——”一声。
长枪划破空气,精准无误地贯穿了匪徒的身躯,力透而出钉在了马车的一侧,其势之猛令人咋舌。
滚烫的热血撒在曹腾脸上,瞬间将他从绝望的深渊中猛然拽回。
他猛地睁开紧闭的眼帘,就看见这骇人的一幕。
禁军之中竟有如此勇猛之人!
但此刻容不得他多想,曹腾先是朝着沈云所在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
随后曹腾驾驶着马车冲入招福寺中。
长街尽头,到处是歇斯底里的喊杀声,护卫栾驾的金吾卫看似威仪赫赫,实则根本没有战斗力。
面对那区区十数名手持利刃、衣衫不整的泼皮闲汉,金吾卫的阵列竟在瞬间土崩瓦解。
另一边,沈云掷出手中长枪后,他瞥见任权儿竟被一名凶神恶煞般的匪徒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幸而,任权儿身披厚重甲胄,那匪徒恐怕也没杀过人,长刀虽狠厉地刺下,却只能无力地碰撞在铠甲之上,发出阵阵沉闷的声响。
即便如此,仍让任权儿惊恐万分,他口中发出阵阵惊呼,如同受惊的小鹿,无助而绝望。
沈云见状,连忙冲了过去,一拳打翻压在任权儿身上的匪徒。
“没事吧?!”沈云一把拽起惊魂未定的任权儿。
任权儿捡起遗落的长枪,疯了似的对着那匪徒连扎数枪。
直到被沈云一把夺过手中的长枪,这才回过神来。
“速去军营搬救兵!”
任权儿望着沈云那坚毅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于是连忙点头,拔腿向军营方向飞奔而去,心中默念着沈云的名字,祈祷他能平安无事。
等沈云在回过头,眼见着一群杀红眼的泼皮都冲杀到了招福寺的山门前。
护卫太后栾驾的内侍们纷纷吓得作鸟兽散,只有曹腾还在呼喊:“来人啊!救驾啊!”
沈云不敢迟疑,又冲杀了过去。
只见沈云三步并做两步窜上台阶,手中长枪挥舞他以枪做棒。
一杆将其中一人打翻,滚到台阶下,身后的一名士卒见状连忙抽出刀捅进其心口。
“护卫太后栾驾!”
紧跟着沈云身后的一众军汉纷纷拔刀向前,一时间在寺门前上打做一团。
眼见攻势渐显颓势,那领头的凶徒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暴喝如雷:“休要理会那些鸟厮,直取山门,先杀妖后!”
言罢,他如同下山猛虎,携着数名恶徒气势汹汹地向沈云扑去。
沈云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低喝道:“来得正好!”
话音未落,他手中长枪已如灵蛇出洞,双脚一蹬身形暴起,宛若猛虎入林瞬间冲入敌阵之中。
电光火石间,那恶汉钢刀高举,势大力沉直取沈云要害。
然而,沈云身形灵动,先是闪身避其锋芒,随后枪尖轻点地面,借力跃起,一记“龙腾四海”,枪影如龙划破长空。
只听“噗嗤”一声,枪尖精准无误地穿透恶汉胸膛,余力未减,竟将其身后数人一并贯穿,宛如串起一串血色的葫芦,场面震撼至极。
眼见领头的恶汉被一招击毙,一时间跟在沈云身后的士卒,也各持兵器冲入人群。
而那群匪徒失了主心骨,又见沈云如此骁勇,顿时被杀的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