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这一子不知该落在那里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忽然出现,轻点棋盘。
“这里。”
月色沉滟,屋里烛火忽明忽暗,仿佛漫着一层薄雾,将眉眼都染上朦胧。
林挽朝嘴角上扬,落在了那里。
“太子殿下,也爱下棋?”
裴舟白月白的长袍本就很厚,可进了屋子却还裹着狐皮大麾,脸色也白的不正常。
他坐下来,拿起林挽朝对面的白子,“下棋,就跟做太子是一样的,藏锋守拙,伺机而动。”
说罢,他便落下一子,顿时占了上风。
“是啊,所谓一子错,满盘皆输。”
“所以我深知,同林姑娘结盟,是我走的最对的一步。”
林挽朝挑眉:“何以见得?”
“一见......”裴舟白微微一顿,抬眸看向林挽朝,才说:“一见如故吧,在后宫的玩弄下活了二十年,我这个人别的不会,但惯审时度势,蛰伏待机,顺势而为。我知道,林姑娘就是我的机会。”
林挽朝指尖夹着棋子,轻轻抵着下巴看裴舟白。
她自己都没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每每在深思熟虑之时,就会和裴淮止一样的姿势。
她打量着裴舟白,猜测他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须臾,林挽朝收回视线,垂下眸,落下一子。
“还没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
裴舟白目光始终望着她,也跟着落下一子。
“我也还没恭贺林姑娘荣升大理寺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