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弹罢,林挽朝猛的坐直了身子,退到了另一边。
裴舟白的怀里,瞬时变得空空荡荡。
林挽朝这才松了口气,她拱手行礼道:“微臣多谢殿下传授。”
裴舟白没看她,手指划过琴弦,笑了笑:“你很有天赋,其实与我一样,不该是拿刀沾血的人。”
林挽朝垂了眸子,她何曾不想做一个平常人家的姑娘,父母高堂安在,没有这么多的腥风血雨......可那些,绝不会再回来了。
就像她,早就已经收不了手了。
“挽朝,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对裴淮止,和对我这么不一样?”
裴舟白的话将林挽朝从思绪中拉扯回来,她微微一顿,如实回答。
“因为我一开始就与他是盟友。”
“不是......”裴舟白摇头:“不止是。”
“因为......”林挽朝缓缓与裴舟白对视上,心中的疑虑翻腾,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问他:“那日刺杀裴淮止的人,究竟和你有没有关系?”
裴舟白一顿,随即避开了视线。
“你还是不信我?”
他微微偏头,冷白如玉的脸庞淡然寂寥,额前几缕碎发垂下,显得孤寂又脆弱。
“我也想信你,可人的直觉有时候就是很准。况且,你会说谎——你也曾对我说过谎。”
“谎言,有时是为了求生。”
裴舟白站起来,那双眼睛蒙着一层淡淡的水雾,无助又悲凉,“挽朝,以后我再也不骗你,求求你,别厌恶我。”
他这样祈求的望着自己,仿佛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而只是一个渴求原谅的可怜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