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舟白觉得她看着糖葫芦时,眼里的点点笑意格外好看,有种冬日暖阳的皎洁明亮。
“怎么会,林寺丞何出此言?”
她是察觉什么了?
林挽朝笑意浅浅,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碎银递给老翁,回头看裴舟白:“周公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怎么也看不透,实在是......不安呐。”
裴舟白回过身子,正视着林挽朝。
漫天的白里,那串糖葫芦红的醒目。
“其实,我和林寺丞是一样的人。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陷入波云诡谲的朝堂中,为了活下来不得不想方设法从一枚棋子变成执棋人,从鱼肉变为刀俎,皆是为了谋生罢了。”
“不一样。”林挽朝说:“有的人是为了能够手握大权,生杀夺于,继承一个腐朽的朝堂。有的人是为了改变这个荒谬的世道,去赎这世上的不白之冤。”
“想要继承权力,有何错呢?”
“自然没错,人人都想要权利,但权利却不是人人都配得上。”
“那林寺丞觉得当今天下最至高无上的权力是名副其实的吗?”
“我可不敢妄言。”
“好,那我换一种问法。”两人都回身往前走去,却是在一问一答之间觉得酣畅淋漓:“至高无上的权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配得上?”
林挽朝反问:“那当今权力巅峰的那位,又是如何的?”
裴舟白沉声道:“一语,可覆灭天下。”
林挽朝笑:“可我觉得,真正的权利巅峰,应该是一言拯救苍生。”
“心怀慈悲,是做不了帝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