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走到他身后,帮他轻轻捏着肩膀,随意的口吻说:“师父,您认识一个叫阿枝的女佣吗?”
华天寿猛地睁开眼睛,“你听谁说这个人了?”
苏婳留了个心眼,“我爸告诉我的。”
“你爸?”
“陆砚书。”
华天寿重新闭上眼睛,缓缓说:“阿枝全名叫倪枝,她父亲倪老根,是我家的园丁。阿枝比琴婉小几岁,从小和她关系不错。琴婉嫁人后,她就跟着过去了,帮忙照顾衣食起居。琴婉有了孩子,她就帮忙照顾孩子。阿枝有个兄弟,叫倪风,大家都喊阿风,跟过去当司机。都是知根知底的人,用起来比外人可靠。”
和苏婳猜得差不多。
她问:“能详细说说当年的事吗?很好奇。”
华天寿默了默,“出事当天,孩子生病,半夜发高烧,琴婉产后身体虚弱,去不了医院,就让阿枝和她哥开车送孩子去看医生。谁知回来的路上,遇到歹徒,不抢钱,只抢孩子。”
到了关键时刻,苏婳屏气凝神地听着。
生怕漏过一点蛛丝马迹。
华天寿嗓音沉重,“阿风和阿枝都受了伤,孩子被抢走。全家出动,寻找孩子,顾家也帮忙寻找,警方也出动了。可能因为找得急,歹徒狗急跳墙,杀人灭口,把婴儿尸体绑了石头,扔进河里。等我们找到的时候,孩子身上脸上血肉模糊,看不清五官。衣服和琴婉的孩子穿得一模一样,手腕上戴的金手镯,脖子里戴的长命锁,也一模一样。长命锁上,刻着‘楚婳’二字,那孩子大名就叫楚婳。”
苏婳听得毛骨悚然。
华天寿抹了把老泪,“看到孩子的惨状,琴婉当场就疯了,抱着孩子死活不肯撒手,哭晕过去好几次。后来孩子尸体都烂了,硬被人夺下来的,从此她就疯疯癫癫的。”
苏婳深有感触。
顾谨尧假婚礼当天,苏婳误以为出车祸的是顾北弦,抱着那具尸体,死活不肯撒手。
她一个正常心理的人,都受不了这么巨大的刺激。
更何况华琴婉当时还是个身体虚弱的产妇呢。
对母亲来说,孩子就是她们的命。
苏婳咬着牙根,“抢孩子的是谁?为什么这么狠毒?居然对一个婴儿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