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无论他生病还是受伤,听到的永远都是这样的托词。
一次两次能理解,三次四次也将就。
时间久了,会烦。
元峻没有情绪地说:“不用来,悦宁在,有她陪我就好。”
元伯君微觉意外,“那小丫头胆子挺大,金三角那种地方也敢去。”
元峻极轻地冷笑,“她不是胆子大,是在意我,把我放在第一位。不像父亲您,在您眼里,我永远排在最后面。”
元伯君刚要解释,秦悦宁挂断电话。
听他说话气人。
把手机扔到一边,她抬手轻抚元峻的胸口,英气的声音放柔哄道:“峻峻不气,不气,懒得理他们。这哪是爸爸?这分明就是上司。跟自己亲儿子说话,还一副公事公办的领导口吻。每次听他说话,我都忍不住想打他的嘴。”
元峻打小在爷爷身边长大,接受的都是军式教育,硬汉作派,极少被人这么哄,一时有些恍神。
他问:“你叫我什么?”
秦悦宁微微歪头,“峻峻,小峻,峻哥,你喜欢哪个昵称?”
“都喜欢。”他轻声说。
以为她是个硬女。
没想到硬女也柔情。
这样想着,他不由得又笑了,心有春风十万里。
顾北弦本来要进去探望元峻,见二人这般模样,便站在门外,没进去,同时把门给关上了。
顾北弦叹了口气,拉着顾逸风走远一些,对他说:“此次剿毒,事发是因为舟舟,眼下青回、阿尧和元峻都受伤了......”
他觉得愧疚。
顾逸风也愧疚。
他宁愿受伤的是自己,也不想他们受伤。
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谁?谁受伤了?”
父子俩回眸,寻声看过去。
只见鹿巍踏风而来,一把年纪跑得虎虎生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