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惋把他叫进卧室,打量他几眼,问:“和星妍吵架了?”
“没有。”
“那为什么订婚要推迟?因为我吗?还是因为虞棣?”
见她已经知道了,沈恪不再隐瞒,俯身在床边坐下,如实说:“我去找神算子姬老,算订婚日子。他说我是天煞孤星之命,克所有至亲之人,让我远离苏星妍。我自己算的也是,我和星妍命格不合,我克她。”
闻言,沈惋沉默了。
许久,她才出声,“你出生的时候很不顺利,生了两三天才生下来,生下来就总是生病,每次都病到昏厥。去医院治了很久,都治不好。你外公有个懂风水玄学的朋友,有次来我们家做客,说你命格和常人不同,给你改名‘恪’,恪同克,以克制克,有化解之意,又给你留了几道符。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心理作用,从那之后,你就很少生病了。”
沈恪唇角溢出一丝苦涩的笑,“所以外公和外婆相继去世,你又身患重病,真的和我有关系?”
“巧合罢了,你别多想。”
“当时为什么不把我送去孤儿院?”
“怎么舍得?等你以后有了孩子就会知道,没有哪个父母会因为一些虚无的东西,就抛弃孩子的。”
思索片刻,沈恪出声道:“如果我改名字,你的身体会不会好一些?”
“按照你外公那位朋友的说法,二十几年过去了,命格已成,改名也晚了,你反而会受到反噬。再说我已是久病之躯,岂是改改名就能挽回的?这些东西,本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过顾家家大业大,肯定会特别在意这个。不成就不成吧,咱家跟他们家悬殊太大,本来就门不当户不对。过段日子,就放下了,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话虽这么说,可是真正放下一个人,却很难。
夜深了,躺在床上,沈恪盯着手机屏幕里苏星妍清雅美好的侧脸。
一针针地想着她,针针见血。
心里痛得有种说不出的焦渴,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体会到思念如马的感觉。
思念如马,自别离,未停蹄。
日子一天天过去。
每天如沈恪来说,都是度日如年。
可是听保镖说,自上次一别,两三个月来,苏星妍再也没生过病,沈恪又觉得心安。
没什么比她平安无事更好的了。
爱一个人,没必要非得把她拘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