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九渊却没有丝毫变动。

他的银眸赤红，低沉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哽咽——

岄桃的脑中仿佛一片空白。

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竟然会从苍九渊的口中听到‘求你’这么卑微的话。

她怔怔望着面前的男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的眼里不自觉地蓄了泪。

“为什么……”岄桃忍不住问了出来，“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你一次又一次要给我你喜欢我的错觉？让我觉得……”

“不是错觉，是我真的喜欢你。”

苍九渊急急打断了她。

岄桃却不信：“怎么会？你从前根本就不喜欢我，我知道的，你从来只把我当妹妹，当小辈，而不是喜欢的人，你喜欢的人分明是灵烟仙子……”

一句又一句否认砸过来。

苍九渊眸色微怔，他的神情也在听到最后那句话时陡然变得哭笑不得：“谁跟你说我喜欢的人是灵烟了？”

“我从前是没想过情爱之事，我当初也确实是将你当妹妹看过，可后来我才知道我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喜欢了你，但意识到这点时，是在我等着你重新化形的那两百年，才终于想通，原来我是心悦你的。”

“曾经我对你的忽冷忽热，因为我的忽视带给你的伤害我都承认，我跟你认错，你可以恨我可以怨我，但你也该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可好？”

这大概是苍九渊的跟她说过最长的一段话了，还是告白。

岄桃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我亲眼见过的，我见过你满心满眼只有灵烟的模样，我从来没见过你那样的眼神，你因为她送你的玉佩就大发雷霆，还有当初你遭受天罚，也是因为插手了灵烟转世时的事吧。”

话落，苍九渊沉默下来。

过了片刻，她才听见苍九渊解释说：“因为我对灵烟有愧。”

一句有愧让岄桃怔然。

她不明白。

苍九渊眸色恍然：“是我连累她下界历劫，我与她自幼一起长大，是挚友，可天帝却认为我们之间有私情，即便我与灵烟愿意起誓，天帝也不肯相信，天帝执意将她打下凡间，让我选天妃。”

“因此，我对选天妃一事从一开始便是抗拒的，当初即便不是你，选定的是任何一个人，我都会抗拒，所以不是你的错。”

“也不是灵烟的错，她因为我被贬下界，受尽苦楚，我于心不忍，所以总想着能助便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