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钱桂花此时却怎么也骂不出来了。

她骂了陆砚十几年,陆砚很少回她,但只要一回就是那种插心窝子的话。

陆砚重新坐回椅子上,双腿叠加,低着头,捏着眉心。

这么多年萦绕在他心头的疑惑烟消云散。

怪不得这么多年他们将自己当狗一样养着。

好半天,他才瞟了一眼钱桂花,冷不丁地又问了一句,“彩晴也不是你生的?”

钱桂花恨恨,“我十月怀胎把她生下来,怎么就不是我生的了?”

“那你们为什么这样对她?”

“一个丫头片子,现在这么不听话,还想让我们怎么对她?”

陆砚苦笑了一下,直觉无语,“你年轻的时候不是个丫头片子?”

他就不该期待能从这个妈嘴里吐出什么像样的话来。

钱桂花看着面如死灰,一言不发的大儿子,想骂人的话吞了回去,最后没吱声。

陆砚再也没有说话,甚至看都没有再看陆杰一眼。

过了许久,病房的门被推开,陆砚听到动静,正襟危坐,目光凉凉地落在陆铁生的身上。

陆铁生不敢再多说一句,颤抖着从腰兜里把钱取出来递到陆砚面前,心痛极了,这个狼崽子,这么多年果然白养了。

虽然心里十分不满,但没有办法,陆砚的脾气,他多少了解,一旦动真格,那是说到做到。

要不是陆杰搬出对他的救命之恩,他们这家子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