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这么些年江微在她前面,都老老实实的做小伏低。
柳姨娘手指甲陷进肉里,恨不得喝江微的血,吃她的肉。
“老爷。”外面丫鬟的声音响起。
‘哼…’柳姨娘脸上划过一抹得意之色,屁股轻轻往地上一坐,伤心的泪水从脸上划过,脸上尽是悲痛。
这些年她惯会做戏,把江在水哄的团团转,当然还有她江微这个笨蛋。
“又在闹什么?”江在水不满皱眉,进门看见柳姨娘坐在地上。
柳姨娘好似不知道江在水进来,忙惊慌的擦干眼泪,大丫鬟也赶紧扶她站起来,挤出一个笑容,“老爷,不怪微儿。”说完忙像说错话一般,“不怪大姑娘,是妾自己摔倒的。”
“老爷,还没吃饭吧!咱们去吃饭,今日做了您爱吃的荷塘月色,虽不如夏季鲜美,在这冬日里却也是极难得的。”小心翼看一眼江微,眼圈发红,哽咽道:“妾……奴婢伺候您用饭。”
江在水扶着柳姨娘,皱眉问江微,“你又怎么你娘了,你娘教养你辛苦,怎还这般不懂事,自己去祠堂跪着。”
江微早已习惯,她这位好爹,不分青红皂白罚她。
前世,她为了得到父亲的关爱,对父亲的冷漠,多番忍耐。
后来她嫁去侯府,她父亲对她态度好了起来。
她爹一心想用侯府的人脉,给他铺路。
可侯府那有什么人脉给他用,宋廷轩都是用她的银子去铺路,父亲还怪她不用心。
“我娘?我娘在我六岁时就死了,难道父亲以为我娘还在雪兰院住着?”江微言语尽是寒凉,“父亲怕是早就不记得还有这么一个人吧!”
江微母亲去世前怀着身孕,她父亲从不曾踏足雪兰院去看一眼。
常以在外面忙为由,可他却没少去看柳姨娘。
后来她母亲难产而亡,她也从来没见他掉过一滴眼泪,就算男儿有泪不轻弹,伤心总该有的吧,他也不曾有。
等到几个月后,柳姨娘给他生下儿子时,他竟然流泪了,她当他不会哭呢!
只是不会哭她的母亲。
如果不是前世死之前,江柔告诉她,她母亲根本就没有难产,母亲还给她生了弟弟,是柳姨娘害死了她母亲,还把她的弟弟放在乡下庄子是养,更是叫庄子的的管事,欺辱他,折磨他。
江柔还说,她弟弟没有活这个冬天,江微想到此处,一滴泪从眼底涌出来,不过还好,这一世还来得及救下她弟弟。
“父亲午夜梦回时,难道就没梦见过我母亲?”江微凄凉的看着江在水,她当然知道他没有想起过她母亲,甚至还巴不得她母亲死。
“我母亲最近总托梦给我,说父亲许她一世一双人,会永远敬她,爱她,虽然后来新人入府,但她也不怪您,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她说,要怪只怪她命短,不能陪着父亲,不能看着一双儿女长大。
她说她会在下面等着您和柳姨娘,到时候三人做伴也是极好的。”江微说到最后一句,看了一眼柳姨娘。
果然,柳姨娘脸色惨白,手紧紧拉住江在水衣袖。
江在水面色苍白有些心虚,一瞬又恢复正常,装得情深义重样,“凝儿,怎么就不来看看我呢!为夫时常想起,咱们曾经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