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压伤喻岁,时宴知并没抱实。
他的声音好似带有魔力,安抚了她絮乱的心,喻岁慌乱的心慢慢平稳。
二人相对无言,满是消毒水的病房里,却出奇的温馨。
许是过了五分钟有余,喻岁出声打破了这份寂静,她声音空洞且缥缈,“他们要的不止付逸一人的命。”
喻岁缓缓拿下罩在眼上的手臂,一双眸子,宛若被水洗过,晶亮,清澈。
时宴知闻言,双手撑在床上,支起身体,迎上喻岁沉眸,直直地看着她,等她继续说。
喻岁目光并没落在时宴知身上,而是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红唇轻启,声音几乎从嗓子眼里发出,道出了她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他们还打算要我的命。”
没错,那群人要的不止付逸的命,是想一并也把自己做掉,她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看她时眼底迸发出的杀意。
如果不是时宴知及时出现,他们处理掉付逸后,下一个就是她。
被自己亲爸买凶杀人,喻岁真是做梦都没想到,也不敢想得的事!
然而事实就这样发生了!
话落,时宴知眸子微缩,眼底闪过凛冽。
唇角微侧,喻岁脸上荡起一抹讥嘲,收回视线,迎上他的目光,自嘲道:“是不是觉得我活得很失败?”
活了二十七年,她也眼瞎了二十七年,分辨不清身边人模样,整日里过着虚假的生活,被人哄的团团转。
一朝梦醒,所有人,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待自己的,都在骗自己,所有人都在骗自己!
她真的就是个笑话,大笑话。
压制下去的泪水,再次席卷她眼眶,盛满的泪水顺着眼尾溢出,打湿了她的发。
时宴知抬手抹去她眼角泪水,声音沉而柔,“喻岁,你不失败,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