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敬文扯着唇角,一脸苦笑,他并没反驳秦母的话,因为她说的没有错,却是他自找的。
他们父女以前关系明明那么亲密,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哦,是从苏安婉去世后,她的离世,像似切断了自己和喻岁的羁绊。
他开始变得扭曲,脑子也开始不能正常思考。
他觉得苏安婉这是抛弃了自己,也抛弃了喻岁,她既然都不要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为什么还要在意?何况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人一旦陷入歪曲的思维里,做的事就会一次一次打破常规,开始变得疯狂切不可理喻。
而自己和喻岁的关系,也是开始这样变得越来越恶劣,直至最后的反目。
喻敬文现在是清醒了,但没人会在原地一直等着他,喻岁也不会再原谅自己。
曾经被他捧在手心的女儿,如今已经成为别人家的妻子,别人的妈,以后跟他再没有关系了。
喻敬文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烈酒入喉,烧的他眼眶都热起来。
时宴知垂头低声问道:“还好吗?”
喻岁敛去眼底潮湿,挤出笑容,摇头道:“我很好。”
她很好,也很幸福。
时宴知抬手摸了摸她脑袋,闻声道:“你现在有家了,有我,有大宝小宝的家,这个家里,你就是我们的唯一。”
喻岁抿着唇,她在笑,笑中带着泪,那泪有幸福,也有伤感。
对喻敬文,她是有恨的,遗憾同样也有。
一个占据她人生三分之一的人,如今弄成这个局面,要说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
情深,也情浅。
属于他们的父女缘,或许就终止在她二十八岁那年。
余生,他们就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