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萧家突然出事,安阳侯又如何敢跟公主叫板?
想到这,青芍忍不住露出了些许紧张,“公主,皇上会不会听了安阳女侯的话,训斥您呀?”
“训斥我做什么。”楚荇好笑地摸摸她的脑袋,“你跟本宫多年,不知道本宫的本事?”
青芍的年纪小,性子相对单纯,遇事也不如青雉稳重。
可楚荇并不介意这些。
她完全可以将忠心于自己的人护在羽翼之下。
趁着在路上的功夫,楚荇吩咐青芍拿了妆粉,仔细上了薄薄一层,看起来略带了些许憔悴。
一进养心殿的门,她的眼圈也跟着泛红。
殿中站着正气凛然的连雨烟,上面则是坐着不停地批折子的昭帝,以及……旁边站着研墨的娴贵妃。
楚荇一进门,就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
还不等她走到殿中间跪下,就听连雨烟直接呵斥,“玉荇公主,你可知罪?!”
“……”
殿中果然静谧了一瞬。
楚荇看都不看她,径直冲着昭帝跪下,声音微微沙哑,“儿臣见过父皇,父皇寻儿臣有事?”
看着上面笔耕不辍,头也不抬的昭帝,楚荇忍不住心里叹息了口气。
论帝王勤奋,父皇绝对是够的。
可他眼光格局不够,耳根子又偏软了些,心胸狭隘,这些都是当皇帝的大忌。
“皇上。”连雨烟同样噗通一声跪下,行了半跪将礼,她神色严肃,“还请皇上为沈大人做主。”
昭帝手中的御笔停滞片刻。
他抬头,带着冷意的眼神扫了下面跪在地上的两人,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烦躁。
此事牵扯到了楚荇,就等于是将皇室的颜面摆在明处任人嘲讽!
“玉荇,你着人打驸马了?”昭帝脸色沉沉,“当着诸多百姓的面,就一点不顾皇家的面子?”
沈子赟闹出这等事,自然是该罚,可不该将此事闹在百姓面前。
楚荇红着眼仰头,“回禀父皇,儿臣没有。”
她面色苍白,看起来楚楚可怜,可眼神里却带着坚毅,一副大不可被人诬陷的模样。
昭帝见她这样,顿时语气也温了几分,“可安阳侯说你在万福楼门口,指使侍卫将沈子赟打的遍体鳞伤,连路都走不了了。”
今日沈子赟告了病假,并没有来上朝。
所以他倒是信了几分。
“没有。”楚荇坚持摇头,“儿臣知晓沈子赟被打,可打他的人,并不是儿臣安排的。”
顿了顿,她又道,“儿臣确实气不过这些年帮扶他,帮扶沈家,他却背着儿臣养外室生儿育女,可儿臣身为公主,知晓此事闹大会让父皇难堪,便只决定收回这些年给沈家的东西罢了。”
说这话的时候,楚荇眼圈比刚才更红,俨然是委屈至极。
这几年,她可是诚心诚意跟沈子赟过日子,任谁也说不出个不是。
是沈子赟先搞事的。
“外室?”连雨烟听到这个词后,顿时怒上心头,下意识地就想反驳。
可娴贵妃打断了她的话,柔柔气气开了口,“荇儿,你口口声声说人不是你打的,可有不少人看见,打人的侍卫跟你说话呢,这皇家公主当众打人不算什么大事,可若是说慌……”
这是一顶脏帽子,啪的就给楚荇盖上了。
看着昭帝的脸色再次凝重,楚荇很想给她呱唧呱唧鼓个掌,娴贵妃真是后宫里混出来的人精儿。
三言两句,就将父皇给挑拨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