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回她出走的神志。
来电是——周政南。
他那边好像也下起了雨,比她这边的雨势要大上很多,通话刚一接听,她就听到了雨水拍打树叶的声音。
“护工说,你问起了我。”
电波穿过漫长空间、距离的阻隔,将他略带沙哑的声音传入桑宁夏的耳蜗。
桑宁夏:“……没休息好还是病了?”
周政南看着窗外冲刷路边的大雨,“还烦我吗?”
桑宁夏微微抬起头,“我知道,你只是做惯了老好人,要不然,那些年你也受不住我乖张的坏脾气。”
周政南:“我从没有觉得你乖张,脾气坏。”
秋有几多情,就有多肃杀。
裴谨辞单手撑着一柄黑色雨伞,穿过蒙蒙雨幕,透过迈巴赫的车窗,看着车内的桑宁夏。
一如五年前,她从国外跑回来,开着迈巴赫停在裴谨辞租住的城中村车站前,那年,裴谨辞也同样撑着一柄黑色的雨伞。
裴谨辞缓步走近,打开车门,正欲坐在副驾,便听到——
他养着的小情人,开着他买的新车,正跟另一个男人回忆往昔。
桑宁夏听到车门被打开的声音,侧眸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男人,四目相对,他眼底沉冷。
下一瞬,车门被重重关上。
桑宁夏愣了愣。
周政南:“什么声音?”
桑宁夏如实说:“是裴谨辞。”
太诚实的答话,让好不容易融洽下来的答话顷刻间陷入沉默。
“他脾气算不上好。”周政南淡声给裴谨辞上眼药。
桑宁夏看着车窗外走远的那道颀长身影,许久没说话。
这晚,桑宁夏留在医院照顾安澜,没回香山别墅。
第二天桑宁夏要去新公司入职,回到香山别墅换衣服时,便被佣人告知:“辞爷出差了,最近都不会回香山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