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裴依是紧张所致。

桑宁夏缓缓抬起头,看着他很久。

因她这满是不信任的目光,裴谨辞剑眉微凝:“桑宁夏,你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我养育她四年,还能害她吗?”

桑宁夏深吸一口气:“如果你真的关心她,就把她的抚养权……”

“够了。”裴谨辞冷声打断她的话,“桑宁夏,你知道我每天有多少事情要忙?你……”

刚出口的冷声冷语,在对上她卷长颤动的眸子后,裴谨辞下颌紧绷,又咽了下去,“……我只问你,医生说依依现在这样有没有事情?”

桑宁夏没吭声。

裴谨辞替她说:“如果我没猜错,医生应该跟你说,她醒后就无大碍。”

这的确是……医生的原话。

裴谨辞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了按眉心,“等依依醒了,你带她回去,我先回公司。”

说罢,他转身朝外走。

“她不是第一次给依依下药。”桑宁夏望着他的背影喃喃,“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只要她需要用这种途径达到目的,她就会一直用下去。”

就跟李见女和桑自山一样。

只要有需要,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将她关到黑漆漆的房间里。

孩子身上出现伤痕,会被外人显而易见的看见,怀疑家暴。

不触及身体皮肤的伤害,悄无声息,能同样让人痛苦、逼得人发疯。

走到门口的裴谨辞脚步顿住,没有回头:“桑宁夏,不是你经历的事情,其他孩子都会经历一遍。”

桑宁夏怔怔看着已经没有那道高大身影的男人,兀自出神。

他不相信她的话,觉得是她童年创伤想太多。

她就知道,做人,伤口不能对外敞开,没什么人会跟你感同身受,还会在某个时刻将其成为刺向你的尖刀。

他们最会说“怪不得你被那样对待”,“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样”……

桑宁夏笑了笑,微微仰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