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谨辞倍感羞辱的目光里,周政南随手从车上抽了一打钱塞到裴谨辞的口袋里,“她爱干净,以后出去,那种几十块一晚的地方就别去了,她回去都跟我抱怨说太脏。”

耻辱的记忆回笼。

裴谨辞下颌紧绷,拨通了杨秘书的电话:“给我查……桑宁夏在什么地方。”

“阿嚏。”

病房内,额前贴着冷敷贴的桑宁夏正在接受检查,打了个喷嚏。

“热感冒,好在没有中暑,体内的药效也控制住了,输液结束后好好休息,就没什么大碍。”

医生走后,病床边守着的周政南担忧心疼的望着她:“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桑宁夏笑了笑:“这次幸亏你了,刚从国外飞回来就为我的事情东奔西跑。”

周政南面色复杂:“你以前,从不跟我说这种客套话。”

桑宁夏:“以前……那不是我不懂事么。”

周政南看着曾经鲜活明丽的女孩儿变成这副颓败谨小慎微的样子,眉头紧锁:“当初我无论如何都该放弃移民跑回来。”

只是那时,桑家破败,父母将他限制在国外,不让他再掺和入桑家的泥潭。

他自我安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桑宁夏的生活总还是有保障,却怎么都没料到——

桑父桑母那踩着困难拼出一条康庄大道的夫妻,竟然能同时被自己的情人算计,搞得家破人亡。

对于家里的事情,桑宁夏不想多说。

吊针挂完,她撑着身体去看了住院的安澜。

安澜情况不太好,手术后撕裂的疼让她迟迟不能入睡,眼下刚被医生注射了镇定类的药物,没跟桑宁夏说上两句话,就睡着了。

在两人的谈话里,周政南知道了桑宁夏现在做的工作。

他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我既然回来了,以后就不会再让你受苦。”

桑宁夏难说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我现在……其实也还好。”

虽然没有钱,却也没有了那压迫的让她喘不过气的父母。

可这话周政南自然是不信。

她自幼就是养尊处优的活着,如今沦落到要去会所谋生,怎么能算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