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女子在娘家的族谱上的名字只能依附在其父名下,并不像男子那样自成一列。
谢允伯却突发奇想,要求把许澄宁像谢容钰谢容铭一样记入族谱。
"只要是个带把的,管他将来偷鸡摸狗还是吃喝嫖赌,一出生就可以记族谱,我女儿这么成器凭什么不可以我就是要咱们谢家的后辈,都记住她!"
他据理力争,秦弗也鼎力支持,族中长辈商榷过后,同意了谢允伯的决定,许澄宁成为第一个自成一系的谢家女儿,甚至将她曾冠的许姓也被注解在了上面。
去过姑苏后,又顺道去了金陵。
金陵一干官员听说寿王世子驾临的消息,全守在城门口迎接,一个个腿肚子都在打颤。
顺王登基,是他们出钱出力把他扶上去的,现在情势大转,谁都害怕被秦弗清算。
这位可是能外灭西陵北厥,内诛叛军逆王的王世子!马上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了!
唯独韩家淡定。
韩芳永亲自带着长子和长孙,把两个五花大绑的人押到了秦弗面前。
其中一人矮胖,头发已见灰白,面庞干干净净,一丝胡茬也无。
海公公!
许澄宁又去瞅另一人,虽然他现在长了头发,但许澄宁还是一眼认出这是当年那个抓女孩做仙丹的慧乘大师。
他居然活到了现在。
韩芳永道:"弗殿下容禀,先帝驾崩之时,仅有海公公一人在场,随后他便以诏书扶顺王登位。老朽与犬子孙儿心中起疑,便暗中调查,最后找到了这个人。方知此人受海公公指使,毒杀了先帝!"
寿王父子崛起后,海公公本想再作妖,与宁王联手,但信还没送出去就被韩家父子抓住,幽禁起来。
帝王之事,他们不能擅自作主,因此一直在静观形势,等到今日才将真相揭开。
事情发生在韩家别院,韩家多少有监管不力之责,因此韩芳永带头跪下了。
海公公和慧乘像蛆一样扭动,惊恐得不停打摆子。
秦弗目光落在海盛身上,寒凉如水。
海公公在宫里活了几十年,从最小的太监做起,一步步成为大内总管,性子却十分内敛,不媚上欺下,不结党营私,从未说错过一句话,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谦卑不忘本。
现在看来,是大家小瞧了他。
不知道曾经他在无人知晓的时候,给嘉康帝说了多少煽动之言。
若非薄元道突然造反,恐怕端王宁王会早早被杀,顺王成了傀儡,现在在京城作威作福、执掌大权的,就会是他了。
"此事,孤会查明。"
秦弗挥手,让人把两人拿下了,又免了韩芳永等人的礼。
他没想过降罪韩家,一来海盛是先帝自己信任的人,二来薄元道四处开战的时候,韩清辞以刺史的身份保住了扬州,因此有功无过,何况,他们还是许澄宁的亲人。
他握住许澄宁的手:"孤这次来,是陪澄宁回来认亲的。"
韩芳永把目光挪到许澄宁身上,面容慢慢地松开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孩子,你受苦了!"
他说着说着,不由热泪盈眶。
谢允伯上前搀住了韩芳永:"宁儿回来是好事,您哭什么呢,以后肯定苦尽甘来。"
"说得没错,苦尽甘来!殿下,请进屋落座!"
韩家人也很多,因为有韩清悦时不时写信回来,他们对许澄宁的脾性都有几分了解,接待起来更加如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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