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枕轻叹:

「端王、誉王、静王…看似对立的三个人,其实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只不过,端王只是棋子…而执黑子的静王却甘愿输掉棋局,成全誉王…哈…」

顾容不可置信地呼了口气,冷笑道:

「静王真是疯了。以他的能力,帝王之位触手可及,为了一个…竟然愿意放弃皇位。」

不知为何,我又想到了西郊的春天,那个被我死死抓在手中的风筝。

「其实静王有仁心,也重情义。只是为人孤僻了些,与众兄弟才渐渐生了隔阂。赵皇后与誉王…大概是他内心中唯一的一点温暖吧。」

我这话刚说完,就觉得不对劲儿。

果然,只见顾容脸颊红红的,侧眼看着我:

「是啊,只有他静王重情重义,清高孤雅是不是?」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用力抓了下顾容的手。

「咳咳…别…」李枕刚想拦架,忽然眉眼低垂,瞥见了覆在顾容手上的我的手。他五官扭曲,眯了眯眼睛:

「你俩…这是在干啥?」

我心下一惊,心虚得眨了眨眼,就像偷情让人抓住了似的。顾容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反抓住我的手,也没理睬李枕,自顾自说道:

「还有件事,六玄传回消息,端王妃果然去了牧城。以我对那个郑允期的了解,他对端王妃,那是有求必应、肝脑涂地。所以,不久的将来,京都恐有一战,我们要打起精神了。」

李枕听到正事,好像一时忘了我俩的事儿,肃然问道:「郑允期…你确定他会借兵给端王?他和那端王妃不过年少情谊,会做到如此地步?」

顾容哼笑:「真没见识。那郑云期是个痴情种子,认死理儿的。端王妃都不用一哭二闹三上吊,小泪珠儿一涌,十万大军,怕是就要北上了。」

李枕半信半疑:「真的…?」

顾容又是一哼:「千真万确。他俩那些事儿,七八年前,我都听腻了。」

一席话听罢,李枕蹙了蹙眉:

「顾容,你会不会太八卦了些?」

顾容一脸惊讶:「拜托,我可是自小长在女人堆儿里,你不知道京都城的贵族女眷们都指着这些家长里短、后院秘闻活着的么?」

李枕半晌没有说话。

许久,点了点头,伸出了大拇指。

过了一会儿,李枕忽然反应过来,紧紧盯着攥着我的手的顾容的手:

「不对…你俩…这到底在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