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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我放弃了挣扎。
拉着同样一脸无奈的雪竹,看着两个戎马一生、加起来一百多岁的长辈在将军府的大门口,像孩子一样拌嘴互损。
好不容易把两个人劝下来了,一行人终于进了府。
刚坐定,穆老将军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了人都被支出去了。
他急切地拉着我的手:「小清兰,你……」
但语气又都是犹豫,「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爷爷你抢我台词,这句话明明是我想问你。
我轻叹口气,缓缓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知道我不是穆清兰。
穆老将军拍了拍我的手:「姑娘,我对不住你啊。」
爷爷,你怎么又抢我台词。
来将军府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想该怎么道歉才好,但又觉得,不管怎么道歉,都难以表达我的歉意。
毕竟我不仅占据了穆清兰的身体,还成为了盛承谨用来拿捏穆老将军的人质。
尽管我的本心是想守护穆家,但却好心办了坏事,让穆家陷入皇权的斗争之中。
穆老将军见我低着头不说话,将我的手指攥在他的手心,长长地叹息:「想我一生只知道征战沙场,心中所想均是战场瞬息万变,却没想到原来人心更是诡谲,忠奸难分。」
穆老将军的眼里满是愧疚:「如今茫然四顾,才顿觉我没有照顾好穆家,现在连穆家唯一的苗苗小清兰,我都没有照顾好,我真是愧对穆家先祖。」
「穆老将军也不能这么说。穆家五代军功赫赫,深得民心,皇家想打压穆家的心思想必是由来已久。前太子因为担心地位不稳,想要控制穆家统帅的西北军,用阴险的伎俩残害穆家人,皇上不可能没有察觉,但他却不管不问。
所以,这一切,终归只是大局罢了。」我反握住穆老将军粗糙宽厚的大手。
这双布满老茧的大手上,一道道皱纹刻下了半生荣光,半生沧桑,以及穆家人的冤屈和无奈。
但掌心一处却永远都是暖烘烘的,哪怕历经了世事萧索,依然心怀爱意地庇护着我这样一个未知来处的人。
「是啊,终归只是大局罢了。」穆老将军悲叹。
我抚着他刻满沧桑的手宽慰,「穆老将军,您已经尽力了。」
穆老将军泪光闪闪,强挤出一份笑意:「姑娘这么通达,真是难得,但我因为自己的私心,不想面对小清兰已经不在的事实,还要委屈姑娘继续做我穆家的清兰,让你不得不面对这些复杂诡谲的朝局斗争,实在是有愧于你。」
我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这些朝局斗争确实让我日思夜想、步步惊心,但就算我想到头秃,也不敢说什么委屈不委屈。
「穆老将军,应该愧疚的人明明是我,我如果能早点知道,盛承谨将我作为质子威胁你,我是绝对不会装作是穆清兰的。」
「傻孩子,你劝我的时候,知道一切都是大局,怎么到你自己就看不明白了呢,你也只是局中的一颗棋子而已,你为何要愧疚呢?」穆老将军看向我的眼神,依然是之前那般的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