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们有血海深仇,虽然我所有的筹谋都是为了夺他的东宫之位。
在这件事上,我唯一实实在在接触过的是李御医。
我穿到这个世界的第二眼,李御医为我诊脉,手微微发抖,说话却铿锵有力,面上一丝不惧。
他原本应该是一个刚直不阿、不参与任何派系的医者吧。
但刚直了大半辈子,最后因为儿子被裹挟进权力斗争的漩涡。
当时眼瞧着盛承谨要弄死我,他也会审时度势地问要不要给我开药。
现在又成为我们插向太子胸口的最后一把刀。
正直之士被迫弯了脊梁,哪怕是投到了我方阵营,我心里还有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凄楚。
可能,我的这点子小聪明,永远都没办法转化为政治智慧吧。
但无论如何,太子被扳倒了。
太子之位空悬,皇上却迟迟没有立五皇子的打算。
毕竟废太子诏上【怀异端而疑诸弟,引奸回以为腹心】,这一条条的放在小五身上也不差。
太子贪墨案,小五打的报告,还夸大了他哥贪墨的数量,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
太子毒君案,小五当面告的状,虽然是救驾有功,但所图为何,昭然若揭。
皇上不得不开始忌惮。
满朝文武看着风向,这大皇子殁,二皇子也就是前太子自戕,三皇子傻,不就剩五皇子了吗?
皇上您身体这么不好,还等啥呢?
难不成,已经从继承人名单里被踢出去的恪亲王,还有机会?
(恪亲王:您看我还有机会吗?
张东升.jpg)
王府门前的车马,除了来往勾栏的专线,竟然也开始有些正经人了。
我搓了搓脸,继续陪着盛承谨和陆然喝。
如履薄冰地筹谋了十多年,终于有了阶段性的成果,两人悄咪咪地放肆一把。
「陆然,卿卿,本王有你们,真是,真是三生有幸,咱们,咱们拜把子吧!」
「我们,我们两个男的和王妃怎么拜啊!」
「这有什么,就拜啊,拜天地,拜关公!」
「好啊,咱们拜天地,义结金兰,不是,桃园结义!」
俩人脸颊上两片高原红,眼神都已经聚不了光了,大着舌头还在执着地鸡同鸭讲。
我困得眼里直闪泪光,还得任劳任怨地给他俩调蜂蜜水。
关键是喝大了的盛承谨还非要扒拉我手上的蜜罐:「卿卿,你看我们这里还有甜甜的蜂蜜哦,好吃的,你可别走昂。」
他怎么喝醉了也不忘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