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老爷子在书房等你。”
佣人恭敬的在前方引路,推开门,满室茶香。
“是不是我不打电话你就不知道回来。”
老爷子声若宏钟,气势十足。
霍东铭径直走到椅子前坐下,清俊的五官透着与霍老爷子相同的冷厉,他硬朗的下颌线微微扬着。
“忙!”
“哼——”
老爷子扔掉手里的笔,宣纸上只写了一半的字苍劲有力。
“那个伊夏雪是怎么回事?”
霍东铭表情未动,半张脸隐在阴影里。
“普通朋友。”
“唬谁呢?你老婆三年没消息,你成天出花边新闻谁敢跟你生孩子?”
霍老爷子本不想插手管年轻人的事,可关系到他们霍家的曾孙,影响可就大了。
“我有分寸。”
关于伊夏雪,霍东铭不想多谈。
老爷子在书房里踱步。
霍东铭的手轻轻在打火机上来回摩挲着。
“放心,夏雪不会进霍家。我给她租了公寓。”
书房外面,枯枝发出“叭”的一声响。
是被雪压断了。
呯——
青花瓷杯砸在了霍东铭脚底,茶水四溅。
“混帐东西,我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留她到现在已经给你脸了。
你弄个戏子在身边是要气死我?伊夏雪不能留,你自己想办法处理掉,不然,我出手帮你。”
霍东铭仍然保持着刚刚的坐姿,神色未动。
商晚晚站在门口,手里端着热呼呼的汤。
她喝了一碗,佣人端了一碗要送来书房,她接了。
刚好老爷子和霍东铭聊到伊夏雪。
她不是故意偷听,是碰巧。
“什么事都可以听您的,只有伊夏雪我做不到。”
商晚晚顿住,心里有什么碎了。
里面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为了那种女人?”
伊夏雪老爷子忍不了,更不允许她有机会上位。
“我跟商晚晚生孩子,你放过伊夏雪。”
霍东铭语调平静,每个字却似有千金,全都砸在商晚晚本就破碎的心上。
咣当——
托盘里的汤碗落地,摔得四分五裂。
她的手捂着微痛的小腹,被发现之前跑了。
霍东铭为伊夏雪求情,拿她的孩子作交易。
她这两天一直在找机会。
找机会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了。
看看他们之间的关系会不会有所缓和。
可惜,她太天真了。
伊夏雪也有了。
霍东铭把她金屋藏娇宠上天,却把自己当生育工具。
佣人看见她小脸惨白,失魂落魄像个没有生命的瓷娃娃,机械的朝前走。
“少夫人,您的鞋——”
大冬天的,她一只脚光着,踩在雪地里。
安澜坐在商务车里,风雪灌了进来,商晚晚爬上车。
“送我回去。”
她真蠢。
以为怀孕了就能稳固在霍家的身份和地位。
霍东铭会看在孩子的份上怜惜她,甚至爱上她。
从她爬上霍东铭床的那一刻,她就应该想到自己由始至终就只能当他的工具人。
霍东铭的母亲袁怡要霍东铭娶名媛佳丽,霍东铭就将家道中落的她娶进门。
老爷子要霍东铭生孩子,霍东铭就给她吃药。
现在,老爷子要除掉伊夏雪,霍东铭竟然拿她的孩子来作交易。
商晚晚心口发凉。
安澜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什么也没问。
“开车,送太太回家。”
雪越下越大,整条街白得晃眼。
商晚晚回到霍东铭买的别墅。
“太太,你这个月还没来?”
安澜在身后带着质问。
商晚晚心里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你什么意思?”
这种日子,够了。
“我给你的药都吃了吗?”
安澜语气像在审犯人。
“你的生理期是十号,张妈说你这个月还没有用过姨妈巾,我想知道——”
商晚晚转身,目光凉凉的扫过安澜的脸。
“安秘书什么时候成了我的私人管家。我们夫妻之间的私密事还需要向你报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