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连长不禁冷笑:“呵呵,你这话倒是实诚!”
西福大校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话。
天灾最初的那几年,幸存者的日子最为艰难,土质被酸雨腐蚀,连一个土豆都种不出来。
我们冒险打渔、我们刨土拾荒。
荒岛上的草根、树皮都被我们啃食光了,还是无法阻止同胞的死亡。
那几年,每天都在饿死人。
最严重的时候,饿到发疯的活人吃死人……
这等悲哀、血腥、又无能为力的场景,你们华夏人一定没见过吧?”
杜连长突然收起了脸上的嘲笑,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唉,谁不是这么熬过来的呢?
这场天灾是全球性的,我们华夏也不例外!
你们高卢国的土地面积不大,人口少,一朝天灾,自然损失大。
我们华夏国土面积最大,人口多,天灾降临,损失反而是最惨重的国家!”
提起过去,有了共同的话题,气氛瞬间变得不一样了。
杜连长的态度也变得温和。
给西福大校泡了一杯过期咖啡,还递了一根皱巴巴的香烟。
杜连长手上夹着香烟,一脸追忆:“那人就这样死在我眼前,旁边的人像野兽一样的冲上去……
我当时就吓到了,腿都软了,连滚带爬的跑了……
其实我那个时候也饿疯了,也想扑上去啃一口。
后来想想,幸好当时尚存一丝理智,不然哪能像今天一样活得像个人……
扛过了所有的苦难,如今有粮有枪,也算是真正的熬过来了……”
西福大校手捧过期咖啡,眼神有点呆滞。
也许是许久没喝过咖啡,也许是过期咖啡的口感还不错。
又或者是末世废土难得见到外国人,双方又都经历过天灾的无情和末世的残酷。
再加上对方一改嘲讽的态度,言语真诚。
种种因素下,西福大校一不小心就放松了警惕,整个人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
杜连长一边继续深情并茂的追忆过去,一边不着痕迹的观察面对的高卢人。
小样儿,竟想跟华夏玩脑子!
演戏嘛,谁不会似的。
看老子怎么忽悠你!
隔壁房间的气氛就融洽多了。
阿布尔本身就是奔着跟华夏合作来的。
之前是身边有高卢人,很多话根本没机会说。
现在身边没有高卢人盯着,自然可以滔滔不绝,言词无比诚恳,希望华夏助大食国一臂之力。
诚恳归诚恳,但大食国还是有自己的私心。
高卢人想不费一兵一卒借华夏之力歼灭海盗。
大食人又何尝不是在想,不费一兵一卒借华夏之力干掉高卢人!
阿布尔迫不及待的想要尽快见到华夏总指挥。
偏偏负责接待他的这位后勤部长,也不是榆木脑袋,还是故意而为。
对方几次岔开话题,只谈石油价格,仿佛没听见他想见华夏大长官的请求。
阿布尔快哭了:“部长先生,我何时才能见到你们的长官?”
京都张部长冷冷一瞥:“等你小子收起心里的小九九,真正变老实的时候!”
阿布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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