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打算在容城住这么久?“我们年前来的,我以为时间能冲淡仇恨。但似乎……不能。”夜枭闭上眼睛,再次进入休息状态。
轻而无奈的低喃,在车里久久回荡。
徐林握紧方向盘。
如果时间不能冲淡仇恨,那失忆呢?
遗忘了,就不恨了吧?
初春的容城开满嫩黄色的小花,配着绿叶生机勃勃。
江北驱车远远的尾随着,拨通霍庭琛的电话:“霍总,徐医生来了容城……”
“他?”霍庭琛非常吃惊。
徐林和夜枭应该没什么友谊,所以……
霍庭琛坐在书案后,慢慢拢起长眉。
“霍总,要不你直接问问夜枭?我觉得不太正常。”江北道。
“知道了。”
霍庭琛把玩着钢笔:“夜枭和方家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没办法调解。夜枭都被折磨得要崩溃了。”
江北叹气,抢在霍庭琛发作前,又道:“霍总,这可不能怪我办事不利。方家油盐不进,我也没办法。”
霍庭琛硬生生把怒火压了下去,沉吟道:“那就只能还方家一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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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桂秀产期到了。
半夜发作,孟辉和孟雅火急火燎的跟去医院。
楚辞忧要带孩子,被迫留在家里。
但等啊等,等啊等,直到次日中午也没等到好消息。
楚辞忧坐不住了,打电话给孟雅:“小雅,秀秀怎么样?”
“很危险……”孟雅颤抖着。
想到自己的母亲——桂静。
当年妈妈生她,也这么凶险吗?
“怎么了?”楚辞忧也紧张的绷直背,“孩子生不下来吗?剖腹啊!医院怎么连这个也不安排……”
“孩子生出来,但嫂子她产后大出血,止不住……”
孟雅已经忍不住开始哭了。
曾经对母亲的怨怼,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也许她是母亲嫁入孟家的工具,但也是母亲冒着生命危险生下来的——也是有爱的吧?
否则,谁会这么做呢?
“小雅,你别哭。快和我说说情况……”楚辞忧焦急地催促。
孟雅呜咽着,说得断断续续:“我哥请了最好的医生……用了最好的药……但是,不乐观……”
楚辞忧紧紧攥着手机,回头看向阿满。
小阿满坐在床上玩拨浪鼓,开心得咯咯笑。
“嫂子!”
孟雅惨叫,电话挂断。
楚辞忧不再犹豫,抱起儿子就往外冲:“来人,快来人送我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