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合,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桂静大声责问,激动的情绪让她的眼睛开始充血,胸脯剧烈的起伏。
几十年的爱而不得,加上被欺骗,变成一股燃烧得极旺的愤怒。
让她忘了自己做过什么,这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谁!
“我也恨你。”孟合回敬,发自内心的厌恶再也掩饰不住,“但这一切,都是从你算计我开始的!”
清晨的山风吹过,凉意让桂静清醒了一些。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爱了几十年的男人,颤声问:“我的爱,就那么不值钱吗?”
“对!”
孟合大声答。
但凡有一丝犹豫,都对不起知仪,对不起这几十年的苦修。
桂静终于心灰意冷,颓然的蹲下身来,看着墓碑上的字:爱妻安知仪。
这笔迹,是孟合的。
“你既知姚安是她,为何不她再抢回来?”桂静问。
“她疯了。”
“你嫌弃?”
“不。是尊重她。那时候的她,已经很依赖楚学坤。”
忆起往昔,孟合痛苦地闭上眼睛。
“那又怎样?她是你的妻子,夺回来慢慢再培养感情便是。”桂静面色颓然,目光却是犀利的。
这几天她想了很多,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否则,以孟合的性格,无论如何都会把安知仪和楚辞忧带在身边。
“孟合,你还有事没说出来,对吗?”桂静声音渐渐变冷。
孟合脸上的痛苦之色,越加浓重。
紧握佛珠的手,轻轻的颤抖着。
是的,他有事没告诉任何人。
安知仪恨他。
重生回来,他依旧没有保护好她,彻底伤了她的心。
他带孕出走,也并非因为神智不清。
是她,真的想离开他了。
那次他是为什么回京呢?因为桂静说孟雅生病了。
情急之下他匆匆赶回京,结果是假的!
孟雅根本没病!
而他因为这一次的错误,被桂静扣在京中数日。
待他诈死离京,却再也寻不到知仪。
他,负了她两次!
“哈哈哈……”桂静放声大笑,“被我说对了!你和安知仪,并没有那么恩爱。你们嫌隙早生!她宁愿嫁给楚学坤,也不跟你走。”
“够了!你再说我就杀了你!”孟合恼羞成怒,睁开眼睛怒瞪着桂静。
桂静往前爬了两步,手扶上安知仪的墓碑:“安知仪,我对不起你。我向你道歉。但是!”
话锋猛然一顿,咬牙切齿道:“你也不要原谅孟合!他负了你,还没养好你们的女儿。你知道小忧过得有多苦吗?来来,我慢慢讲给你听……”
“闭嘴!”
孟合用力踹过去,桂静被踹出几米远,又顺着台阶轱辘轱辘的往山下滚。
墓园粗糙的台阶滚得她很疼,落到平处后缓了好久才能爬起来。
却,一声不吭。
重新向安知仪的墓碑走来。
孟合情绪激动得胸膛剧烈起伏:“桂静,给我滚!再也不要来打扰我们!”
“等我把话说完,我自然会走。我对你,早就不抱希望了。”桂静边走边抬手整理凌乱的发丝,拍去身上的尘土。
她的从容,倒映称得孟合狼狈至极。
他那段惦念一生的、执着的深情,被桂静几句话击得粉碎。
“孟合,你是个懦夫!以前不能保护安知仪,后来不能保护楚辞忧。你只会像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
“要不是有霍庭琛,楚辞忧早被楚家弄死了!”
“你也没保护好孟辉。他有多孤独你知道吗?你走后,他背负了多少,你知道吗?”
“你这样的人,配谈什么深情?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