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惊呆了。
他见过人拼了命地想活的,没见过人拼了命地想死的。
“公子,除了和你呆在一起以外,我不管是做什么都会有龟奴跟着我,甚至睡觉都有两个人看守,我若有一丝不对,便会…”
后面的话她没说,但看到她屈辱的表情,可以想象其中的不堪。
“公子,我想死。”
女子哭得梨花带雨,几欲崩溃。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他自懂事起便是太监,身边无论是宫女还是主子,都是一个比一个有规矩,从来不曾有人在他面前掉过眼泪。
嘴张合了几次,都不知道说什么。
女子见他不回答,哭得更厉害,跪在他脚边,诉说着她这十几年的平淡的幸福,是如何一朝崩塌的。
又说这周氏男子如何的不是人,两代人的安康都毁在他的手里。
说来说去,事无巨细,就差把家里的狗叫什么都和他说了。
许是她这段时日太过于压抑了,如今有了倾诉对象便和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个没完。
他本来是随便听听,结果越听神色越是严肃,最后直接跑回临时租的宅子里,取出了周太医的画像,又跑回花楼找她确认。
她几乎一眼就可以肯定这是周太医。
无他,父子二人实在是长得太像了。
小康子的徒弟已经在岭南停留一个多月之久,毫无头绪,本是内心焦灼不堪,没想到如今,无心插柳柳成荫。
他花了些心思和手段,最后用八十两就带走了她。
一同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