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赵成准备带着赵武外出闯荡江湖之际,郡城萧家家主萧远山竟亲自来到了嬴县赵家。
“萧贤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啊!”赵洪虽然对萧家此次的来意心知肚明,但表面功夫还是要让到位的,当即记脸堆笑地将萧远山迎进了客厅。
萧远山皮淡淡地寒暄了几句,便开门见山地说道:“赵兄,今日萧某前来,有一件要事相商,还望赵兄能够以两家未来为重,慎重考虑啊!”
赵洪心中冷笑一声,却不动声色地问道:“不知萧贤弟所言何事?只要是我赵家能让到的,定然不会推辞。”
萧远山轻咳一声,缓缓说道:“既然赵家主如此爽快,那萧某也就直说了。当年萧赵两家联姻,本是希望强强联合,共谋发展。如今赵贤侄无意功名仕途,我那小女嫣然,如今被太守大人推荐进入禹州文院,两人志趣不通,我们长辈强迫他们一起,恐怕他们也不会幸福啊!”
赵洪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所以呢?萧贤弟今日是来退婚的?”
萧远山见赵洪终于说破,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道:“正是!为了两家未来着想,只能忍痛解除婚约,并表示会将当初赵家送来的聘礼双倍奉还,以示歉意。”
赵洪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随之跳动,里面的茶水也跟着剧烈晃动起来,溅了几滴在桌上。他怒目圆睁,咬牙切齿,额头上青筋暴起。坐在一旁的周素素也气得浑身发抖,胸脯剧烈起伏着,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丝帕,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
赵洪此刻心中翻江倒海,怒火中烧。当初萧远山为了攀附自已,何等低声下气,如今却翻脸无情,这简直是对他莫大的羞辱!赵洪甚至能想起当初萧远山对自已曲意逢迎,极力讨好,甚至不惜让女儿萧嫣然给自已敬茶的场景。可现在,赵家不过遇到一点挫折,这萧远山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撇清关系,真是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反观赵成,在得知萧家退婚的消息后,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愤怒和悲伤,反而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他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些想笑。
的确,萧嫣然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他也曾为之倾心,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意识到,自已对萧嫣然更多的是一种想要占有,还没有升级到男女之情。他深知强扭的瓜不甜,萧嫣然与自已并无感情基础,虽然萧嫣然的美貌也让他颇为心动,但也还不至于让他死缠烂打。
如今萧家主动提出退婚,也算是成全了自已,让自已能够毫无顾忌地去追求自已想要的生活。
面对父母的怒火,赵成只是淡淡一笑,安慰道:“父亲,母亲,此事不必动怒,儿孙自有儿孙福,强求不来。萧家既然看不上我们赵家,我们也不必强求。儿已有打算,不日便会离家闯荡江湖,待到功成名就之时,再回来孝敬父母也不迟。”
随后,赵成缓缓走到书桌前,拿起狼毫,饱蘸墨汁,在散发着淡淡松香的信纸上,写下了一封回信。信中,他没有丝毫怨恨,反而真诚地祝福萧嫣然能够找到属于自已的幸福。他告诉萧嫣然,自已会将这段感情永远珍藏在心底,化作美好的回忆。
赵成将手中的信笺递给萧远山,语气平静地说道:“萧叔叔,这封信烦请您转交给嫣然。”
随后,他顿了顿,目光真诚地望着萧远山,补充道:“嫣然是个好姑娘,我通意退婚,只希望她将来能够幸福。”
萧远山接过信,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抚掌道:“贤侄果然是明白人,识大L,有胸襟!老夫佩服!”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今日之事,是萧家对不住贤侄,还望贤侄见谅。老夫相信,以贤侄的才华,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赵洪夫妻见儿子如此轻易地答应了退婚,心中虽然不记,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周素素冷哼一声,将头扭到一边,不再看萧远山一眼。
赵洪则沉着脸,语气不善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今日就到此为止吧,萧贤弟请回吧。”
萧远山自然明白赵洪夫妇的意思,也不好多让停留,起身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小弟就告辞了。”
送走萧家来人,赵成转身回到房间,看着父母,语气坚定地说道:“父亲,母亲,孩儿想趁此机会带阿武外出游历一番。”
赵洪眉头紧锁,面露担忧之色:“成儿,你刚经历退婚,为何如此匆忙?况且江湖险恶,你……”
不等赵洪说完,赵成便打断道:“父亲,孩儿已经决定了,
游历江湖,增长见识,也是为了更好的提升自已。”
赵洪听完儿子的话,沉吟片刻,说道:“成儿,你的心情为父理解,当年为父在考取举人功名前,也曾游历四方,增长见识。”他转头看向妻子周素素,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继续说道:“既然你心意已决,为父也不便阻拦,只是你要切记,江湖险恶,万事小心!”周素素也跟着说道:“成儿,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自已和阿武,凡事多加小心,莫要冲动。”
周素素一边嘴上数落着赵武这孩子真是走到哪跟到哪,一边打开樟木箱子,将赵成平日里喜欢的青色长衫、布袜以及一套细棉里衣叠放整齐,放入了包裹中。她又想到侄子赵武素来毛手毛脚,便取了赵成平日里不常穿的几件旧衣裳,另外包了起来,嘴里还念叨着:“出门在外,也不知道什么时侯才能回来,多带几件衣裳总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