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蓦地冷笑,“父皇,芍药虽然可恶,但罪不至死,可她竟然宁愿一头撞死在这里也不愿被臣媳催眠,您不觉得蹊跷吗?何况她与臣媳无冤无仇,就算她当真想要太医院那株火莲,也不必扮作臣媳的样子,将此事嫁祸臣媳!”

“所以臣媳以为,还是等她醒来,详细问问她背后到底有没有其他主谋,再行处置吧!”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若有似无的瞟向了云芷依。

云芷依呼吸一滞,立刻道:“七弟妹,你这是何意?难道你觉得是我指使芍药这么做的?”

“这当然也是一种可能性。”云浅丝毫不给她台阶下。

“你......”

“够了!”

景帝厉声打断了她,威严的嗓音压抑显而易见的怒火,“连个下人也管不好,你是怎么当的凌王妃?”

他看她的眼神,根本就不像在训斥一个管理失败的王妃,倒像是在看一个幕后主使!

云芷依整个人都僵硬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父皇已经看出来了。

“臣媳该死!”

景帝冷冷的道:“当初云浅还在的时候,凌王府可没出过这种岔子,你若是当不好这个凌王妃,有的是人想当,懂吗?”

云芷依瞳孔骤缩。

她此生最讨厌的人,就是云浅。

而云浅死了以后,她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提起云浅——尤其是当着凌王的面,细说云浅的好。

可偏偏这话,今日就从他最尊敬的父皇嘴里说出来了,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丝毫不给她留面子。

此时此刻,他会怎么想?是不是更后悔当初杀云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