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更迭,一转眼三年便过去了。
彼时,京城最繁华的酒楼,一女子站在高处,轻纱遮面眺望而下,俯瞰着京城的每一处。
女子肌肤洁白如雪,吹弹可破不见半点瑕疵,眸光似水,波光粼粼。
身着一身浅绿色薄衫,更显腰肢曼妙身姿婀娜,三千青丝只系一根发带,简单大气。
虽不见脸,却也只凭那身段,那眼睛,便能断定是位绝色生香的美人。
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夺去了所有人的眼球。
张绍明远远看着,一整颗心都被牵女子的一撇一捺牵动了。
他跨步上前,将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神挡在身后。
他缓言提醒,“岁岁,该进宫了。”
女子声线轻灵,“小冉安置好了吗?”
张绍明点头,“放心吧,我娘陪着她,现在已经睡下了。”
慕容岁这才放心,跟着张绍明上了马车,一路朝着宫门而去。
看这马车外的景色,慕容岁只觉得恍惚。
三年前,生死之际她闯入深山中,石头村的张婶救下了她。
慕容岁的孩子生下后,可沈云昭却依旧对她不依不饶追查到了张家,他知道孩子是他的,慕容岁知道他的性格,为了不连累张家,慕容岁只得谎称只生了男娃,把儿子给了沈云昭,死死隐瞒了女儿的消息。
随后,她隐姓埋名,对外只说是张家媳妇,生下一女,久居深山不出。
直到张绍明高中,一举夺了状元,此番进京,是皇帝诏令,授予官位。
而她,是为了张冉,还有那个孩子……
张冉体内的胎毒难以根除,她集齐了所有的药材,唯独缺了鬼切草跟八角莲叶。
偏偏这两种药材,金贵稀少,只有当今天子的国库中,尚存些许。
只是……
张绍明看穿她的顾虑,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握住她因焦虑而冒汗的手给予安慰,“岁岁,不要想太多,此番我们定能平平安安,一切顺利。”
他顺势打开话题,“对于公主的病情,你有几分把握?”
慕容岁摇了摇头,“且需细瞧。”
当今公主重病缠身,宫中御医束手无策,天子昭告天下,寻遍名医,只为医好爱女。
她此番进宫,便是为了公主病情而去。
若医治顺利,区区两昧药材,于公主性命而已,不值一提。
入了宫,二人就分开了。
慕容岁被单独带往公主寝殿,一路上,进进出出的来自五湖四海的医者数不胜数,可他一个个紧皱眉头,束手无策。
等慕容岁去到的时候,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医者正对着皇帝下定论,“陛下,公主气息微弱,怕是时日无多,还是尽早处理后事,望陛下节哀,莫要伤了龙体……”
“你们的意思是,朕的女儿没救了?”
众人纷纷跪地,瑟瑟发抖。
寝殿内气氛严峻,无一人敢言语,恨不得把头埋到地里当个鹌鹑。
慕容岁开口打破了这僵局,“陛下,可否让草民瞧一瞧?”
皇帝瞧了她一眼,上下打量着。
这般年轻,还是个姑娘,能有几分本事?
末了,悠悠叹了口气,身形往旁边偏了偏,以示准许。
罢了罢了,死马当活马医。
慕容岁行了一礼上前。
幔帐之外,仅仅搭着一只瘦得骇人的手,上边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红斑,本该雪白的肌肤却透着一股死灰。
搭上脉搏,冷冰冰的毫无温度。
慕容岁愣了一瞬,很快就恢复正常。
在她收手后,皇帝忙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