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罗冶眸中笑意更胜,夹杂着一丝嗜血的味道,他倒要看看,云锦能做到什么地步。
他拍了拍手,登时有两个穿着纱衣,蒙着面纱的女子迈着小步走进来。
两个女子均是一袭蓝绿色百褶纱衣,手腕上盘着金圈,极细的金链穿过手腕上的金圈,没入肩甲的衣衫之中。
云锦只看了一眼,便见多罗冶从托盘中拿出了一件同样轻薄的纱衣。
“你不是想救那个女奴吗?五日后草原大宴,你跟他们一同为我等献舞,如何?”
头皮在一瞬间炸开!献舞……什么献舞啊,分明是要羞辱她。
“只要我愿献舞,你就给我解药?”
“你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丧家犬。”
“……好,我答应。”
多罗冶也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扔了过来。
回到破旧的帐房时,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云锦为珠玉上了药。
“将军,您的额头……”
“以后这里没有将军,你们也不要再叫我将军了。”
云锦面容平静,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知道多罗冶没有那么好心,也绝不会就只是让她学舞那么简单。
好在她求来了救命的药,珠玉的命总算是保住了。
深夜落了残烛,忽高忽低的鼾声中,云锦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抱在肩膀上的双手因为用力,深深的陷入胳膊上的皮肉之中,她却不觉得疼。
挨过了今日,还有无数个明日。
曾经她站在高台上对将士们说,宁肯站着死,也绝不能跪着活。
如今她却跪在了北漠人的脚下,像个畜生一样,苟且偷生。
可她还不能死,就算陷在泥里,她也要把大殷皇城里的那些祸害,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拉下来。
黑暗中,云锦并没看到,小五正瞪大了一双异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背影。
草原的风狼哭鬼嚎,到了青天白日又渐渐的止息了。
第二日,云锦穿着舞衣来到舞姬们所在帐房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她。
云锦的样貌十分出众,眉宇间藏着锐利的英气,穿着这一袭纱裙进来时,便与在场的人迥然有别,像是美丽又危险的曼陀罗,带着别样的味道。
“都在看什么呢?还不赶紧给我练!你们这些下贱胚子,过几日跳得不好惹得大人们不高兴了,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尖锐刻薄的声音刺的人耳朵发疼,云锦转身时便看到一个吊梢三角眼的中年妇人大大咧咧的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根小指粗细的棍子。
“王管事,您消消气,姐妹们也是看到了新来的妹妹,惊为天人,这才稍有懈怠,多看了两眼,还请管事您莫要怪罪。”
那蜂窝细腰的女子说着,便从袖子里掏出些银子,塞到了王管事手心。
王管事掂量着,凶神恶煞的神色缓和了很多。
“南春姑娘真是客气了,怪不得二王子喜欢您。”
“都是王管事教得好。”
南春与这王管事你说我笑着相互寒暄了一阵,又将目光放在了云锦身上。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云将军呐,呦,这小脸生的,可真是精致。”